换言之，他看不懂。

那飞鹤又是如何看懂的？

风歧眉头紧皱。

正在此时，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六丁六甲媾合天人经》？”

“嗯？”风歧心中一动，扭头看去。

却见百苦不知何时站在身旁，看着石碑的目光中满是诧异与缅怀。

“你是怎么进来的？”风歧心中一惊。

当时百苦消失无踪，风歧并不知道他到底去了何处。

但心力却告诉他，此人一直都未走远。

只是以为他进不来这镇守府，还想着出关之后，便联系他，让他按照自己计划行事。

没想到其人竟在此处？

“阿弥陀佛，见过佛子。”百苦参拜之后，笑道：“佛子智慧光庇佑，紧随那鹅妖身后而来。”

说着，只见其眉心一点金色豪光大亮，风歧只觉自己眼前一花，此人竟不见了身影。

风歧皱起眉头，而后心力翻涌灌入眼中。

却见其人安稳立在原地。

只是眉心处的那一点金色豪光将他完全笼罩。

风歧心中震撼。

心力！

他明显能感觉出，那金色豪光就是心力！

与自己别无二致，甚至就是来源于自身的心力！

但却与自己的心力又大有不同。

自己的心力就好像一块钢锭，那怕其量巨大，但也极为原始，只能当做石头用来挥砸。

但在此人手中，虽然只有一点，却好似被锻成千变万化的兵刃，有各种妙用。

这可是自己生于此间最大的底牌，但却在别人的手中被运用的如此奥妙。

甚至于他那一点心力还是自己用于控制他的！

“呼。”

风歧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狰狞的脸上尽显慈祥平和之像的百苦。

他盘坐下来，调整好浮动的思绪。

伸手向前道：“请坐。”

此刻的他，也顾不得什么六甲生元秘术，或是什么《六丁六甲媾合天人经》。

若是摸不清眼前这神秘存在的来历，他只怕什么心思都没了。

百苦温和的点点头，依着风歧所言坐下。

四目相对。

风歧只觉在他那双眼中看到无数流光溢彩的过往，但这些过往最终都黯然失色，化作灰暗的过去，被挤压在角落。

“你到底是谁？”

“来自何方？”

“跟着我什么目的？”

“为何又要叫我佛子？”

“又是如何能一直跟着我的？”

“……”

从相遇至今，参牙店、囊河畔、流云镇，再到现在的飞羽镇。

一幕幕情景流转，每一次意外地匆匆相逢，化作此时的一个个疑问，倾吐而出。

好在，此刻也再无人能够打扰。

有足够的时间让风歧问话。

“贫僧身为百苦，念为修罗，来自……遥远的上古……”

百苦缓缓开口，眼中那积压着的灰败景象，仿佛在此刻涂上色彩，变得生动起来。

而随着他的讲述，风歧忽然面色一变。

那被心力镇压日久，陷入沉寂的黑日意志，竟在此时动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