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向前走去的风歧,金羽欲言又止,但正在此时,他的耳中却响起一道清澈的声音。
“保护好他。”
这是药生的声音,金羽顿时闭口不言,但看着离风歧的背影的目光却变得莫名。
“师兄,咱们还要去见什么人吗?”正在此时,风歧回头问道。
金曲愣了愣神,回道:“不必了。”
“那就赶紧回洞府吧,小囝儿还在呢。”风歧道。
……
将时间往前拨动片刻。
洁白羽屋之中。
药生双眼之中满是纯粹。
他拿着风歧掏出的曲谱翻看半晌后,忽然从发丝之中拔下一根空心的灵草。
就这样捏住一头,断断续续的吹奏了起来。
风歧不通乐理,但依旧能够从这间断的尖细声音之中听出存续的节奏感。
果然,不一会,那巴掌长的灵草便在药生口中绽放出一段完整的乐曲。
紧接着,药生身上蔓延出一道道青木之气,随着乐曲荡漾成波纹。
蔓延出羽屋。
竟让一个个正在嘶吼挣扎的药童都停滞了片刻。
“这乐曲有丝丝迷魂之意,难怪你能控制住云椋鸟。”说着,药生眼中兴致却熄灭大半,似乎没了再说下去的兴致。
他已经失去了兴致。
本就是金曲在耳边絮叨,说是此人有一手不同凡响的流云草种植之术。才看在金曲的面子上予以接见,现在看来,此人也不过尔尔。
而风歧却坐在对面,双眼不住的盯着药生。
他明白这乐曲一般,不然他早就学了,还能等到现在?
不过金曲确实给他送来了一个意外之喜,一个独立于金云与诸多执事之外,掌管药田重地,还能直面黄芽山主的存在。
这样一个人的出现,如何不让他惊喜?
风歧赤裸裸毫不遮掩的眼神,让药生不住的皱起眉头,他身上有危险气息蔓延而出。
正在此时,风歧忽然开口道:“师兄明鉴,师弟之所以能够种遍流云草,其一是师兄那《种植要略》之功,其二便在于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那些凡人。”
说着,他想起自己曾看到的流云镇,那漫天云椋鸟说是护佑流云草,但实际上更像是护佑那些凡人,而真正将千余亩流云草操持起来的,也正是那些不辞辛劳的凡人。
那求爱少年眼中的青涩,不辞辛劳的男女眼中的满足与期盼,还有最后给自己孙子递出饴糖的老头。
那些活在苦难之中的凡人,只要你给上他们一点希望,他们就能迸发出你所想象不到的力量。
“哦?”药生看着风歧双眼之中满满地自信,终于来了些兴致,“就凭他们?”
风歧点了点头。
他能理解药生的傲慢,在这个个人伟力无上、术士非人的世界。
凡人,只是耗材。
甚至于弱小的术士,在强者面前也只是有用一点的工具罢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