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路途太长只要一步步走总会抵达终点。五人一虎攀登至峰顶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朝阳初升,虽然呼啸而过的寒风中丝毫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脚下云雾缭绕的来路,再也不见丝毫人间烟火。峰顶是一个巨大的近圆形平台,仿佛人工历经无数岁月打磨而成,地面光可鉴人,给人一种富含灵性的感觉。如果不是知道其中来由,单桐以为自己到了哪个鬼斧神工的风景区。
平台反射进眼睛的阳光有些刺眼,单桐微眯着眼睛问道:“前面那处反光最强的地方就是阵法中心?”
无想答道:“正是!自从前些时日发生较大规模的灵爆后,那处便有此异象。稳妥期间,我们撤离了守护之人,再未派人踏入其中。”
单桐点头,说道:“阵法中心看起来并无太多危险气息,是不是最近又有变化啊?”
无想说道:“师叔在此处观看,待师侄一一试过。”
单桐也不矫情,此时不是矫揉造作的时候,必须当机立断,尽可能增加自己进入阵法解决问题的机会。见单桐点头,无想也不犹豫,向诸位师弟点头示意,只见叫做无月的小沙弥前行一步,向单桐等人施礼后,没有丝毫耽搁便朝阵法中心走去。
无月在众人目光中一步步前行,身形平稳,仿佛走在一段平常的路面之上。其他众人看着他的背影,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其中的任何变化。随着逐渐接近阵法边缘,单桐不知道别人如何反应,他自己却是已经把心提到嗓子眼了,既希望发生些什么,又不希望发生什么,矛盾的情绪充斥着脑海。
无月没有停下脚步,继续以常人的速度跨越阵法略带微光的界线,他发现阵法好像在瞬间停滞了一下,但那一瞬太过短暂,一时竟不能确认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继续向阵法中间走去,无月发现阵法内部出现忽明忽暗的微亮线条,看似杂乱无章,又似乎符合某一种规律,甚是玄妙。
继续向前,无月脚下的线条变得更加明亮,峰顶原本呼啸的寒风似乎逐渐隐去,阵法似乎遮蔽了寒风和外界所有的影响。与此同时,单桐等人看到的却是无月进入到离阵法中心大约百丈距离时,阵法升腾起似雾似光的东西逐渐遮蔽他的身形,直到无月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
等了许久,没有无月的踪迹,阵法也一直保持着遮蔽视线的状态。无想面不改色,向着无心点头示意。无心向众人行礼后,依旧平静的向阵法走去,并没有因为无月的消失而产生任何情绪波动。单桐有心阻止,却也知道他们是在为自己探路,为了增加完成任务的几率,牺牲已经在所难免。
无心一步步匀速前进,身形进入雾中时,阵法中突然现出毫光闪烁,已经看不清身形的无心显出一个轮廓清晰的黑影,随即毫光渐息,无心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当中。无想眼中露出些许欣喜,显然无心进一步激发了阵法,为单桐进入阵法前再次提供了一丝信息。
接着,无思也进入到阵法当中,期间毫光更盛,甚至隐隐透着红色,期间也和其他三人一样,并未发出任何声音,包括惨叫声。
无想低头沉思片刻,开口道:“师叔,根据三位师弟的情况来看,不施加任何功法进入,阵法反应比较平静,虽然一一消失不见,但总算没有攻击性动作出现。师侄大胆猜测,这套诡异阵法已经度过急需生命本源的阶段,三位师弟应只是被困在那里,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为了进一步测试阵法的特性,小僧将施展功法进去,希望能测出有用的信息,还望师叔务必仔细观察,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单桐面色凝重,用力点头道:“我会竭尽全力破解,绝不辜负诸位师侄的牺牲!”
无想点头微笑,义无反顾向阵法走去。走到阵法边缘,无想取出一枚降魔杵,在灵力加持下如一颗流星砸向阵法中央。随着降魔杵飞出的轨迹,雾气左右翻腾,让开一条道路后,迅速遮蔽其来路,无声无息消失不见。无想皱皱眉,施展护身功法笼罩全身,犹如一盏发光的油灯,接着以身法极限冲进雾气,并手中掐诀,准备随时攻击可能出现的任何目标。
单桐紧紧盯着无想的身形,只见他很快消失在雾气当中,隐约间好像遇到前行的阻力,身形忽明忽暗,闪烁间伴随着强烈的雾气翻腾,甚至夹杂着一丝雷电闪耀,但所有一切很快便归于平静。
单桐眉头紧皱,喃喃道:“一去不复返,只见其形其光,不见其音,难道阵法能够屏蔽声音,不能遮蔽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