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六府,袁老三他们看着,没了大哥指点,他们自己监控窑温,烧出来的第五炉青花瓷,咧嘴乐了,成功率有三分之一了啊。
不怪他们要求低,确实没有忠勤伯的能耐啊,折腾了这一个月,明明是同样的配方,同样的步骤,可就是没有那么容易成功呢。
户部的几位匠师,捧着自己做出来的瓷器,跟对待自己家的孙子那般仔细,眼里满是热切。
他们这一旦成功,很快就能有更大成功率的青花瓷出炉了。
个个打了鸡血般,恨不得吃喝拉撒都在窑里,给造得满身烟灰,灰头土脸,好不埋汰。
京城,大伙都被东城这片的工地,给吸引了眼球,不过,百姓们,对于八卦之事会更有兴致。
最近,大伙八卦的乐子是啥呢?
据可靠人士说啊,这承恩国公府,十五岁的国公爷,他闹着要纳一名青楼出身的女子做妾。
关键是他还没娶妻,居然想纳妾,纳妾还纳青楼女,这让承恩公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这不争气的玩意儿,要是有得选,现在能把爵位换人继承,老身早就去求太后了,气死我了!”
徐老夫人,本想着把这个废物养大,然后娶妻生子,再养小号的。
可眼下,谁家还会和他们家结亲?
“老夫人,这文臣勋贵家的估计不会乐意,但是武将家的,未必没有人啊!咱们府上,在武将里面还是很有威望的,何不给这小子,娶一个厉害点的武将家小娘子,到时候,都不用您操心,自然有人帮您收拾他!”
“你说的有道理,有道理.”
大家在八卦承恩国府的时候,不免再次为老国公可惜,满门忠烈,最后的荣耀被这么一个庶子庶孙给霍霍了。
看着跟着自己的贴身小厮,欲言又止的模样,徐茂冬说:“看你爷我不顺眼?”
小厮死命摇头:“爷,您何必呢?怎么说都得娶了正房太太再”
“这娶的是谁,你家爷能做主不?”“不能!”
“那娶回来的媳妇听爷的还是听老夫人的?”“这,出嫁从夫.”
“你可拉倒吧,爷一个月就五十两的月钱,这府里,啥是你爷我的?手里没银子,这娶来的媳妇能和爷一条心?”
“这这不好说”
“哼,有甚不好说的,这府里,除了你的卖身契在爷手里,爷使唤得动的有几个?这还不得趁着她们给我娶媳妇儿之前,爷得给自己找一个友军啊!这鱼娘可是爷选了很久才选到的,你知道爷看重的是她哪点?”
“长得美?”
“去,去,去,你个蠢的,爷看重的是她的机灵,这娘们儿,还是个狠人,野心又大,爷给她说了,以后等老夫人去了,这爵位继承人可就爷说了算了,你说她还不得紧抱着爷的大腿么?”
“可是,爷,老夫人不是不同意么?”
“你急啥,爷都让她准备好了,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这几日的八卦,发酵得很快,上圣皇太后和自己大嫂的脑波同频。
恨不得把这不争气的东西逐出家门,一面又暗自寻摸,想要给他找个厉害的媳妇儿来收拾他。
可这一时半会的,也得收集完信息再一一查看不是,可还没等她们开始相看,这日,承恩国公府的大门就上演了一出好戏。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素着一张小脸,跪在承恩国公府大门前,悲切的磕头哭诉着:“老夫人,求求您,行行好吧,奴家这是走投无路了啊!”
看着这可怜兮兮的女子,好打抱不平的大有人在。
“这位姑娘,可不能瞎说啊,老夫人怎么你了,你怎么就走投无路了!”
“是啊,是啊,承恩国公爷可是满门忠烈的,姑娘,你可不能诬告啊!”
“众位大叔,大婶们,奴家乃国公爷的相好娘子,与爷也算是相好了半年,爷都许了奴家侍妾的位份,可爷这回府后,就杳无音讯了。
奴家也不知道,这国公府是不是把爷给关起来了,也没人给奴家一个信儿啊!
奴家倒是能等,可是奴家肚子的孩子等不得啊,这可是我们爷的第一个孩子,奴就想来讨个说法。”
“这,姑娘,我说,你也别跪了,这有了娃,可得爱惜自己的身子才行。”
“谢谢这位婶子了,可是奴那会在门口说了半晌,别说是大门了,连角门,奴也进不去啊,而且,奴也害怕,万一,这进去后,给奴灌下一碗堕胎药,让奴一个大出血,奴自己死了倒是无所谓,可奴肚子里的孩儿他冤呐!”
众人都被这女子说的话,给惊呆了,不过,这想想,高门大户的手段,也是正常,没听说么?哪个高门不埋骨!
一群人又是同情又是摇头,都快把门口大街给堵住了。
晚一步才知道这消息的徐老夫人,把管事的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还不把这贱蹄子给我抓来,还任由她在门口卖弄是非,丢人现眼吗?”
管家带着几个粗使婆子忙不迭的跑去前门,摁住了跪在地上的鱼娘,可是这女子口中却直嚷嚷:
“众位大叔,大婶,请大家在酉时见奴家还未出府,帮忙去京兆府报个案,奴家在黄泉路上,给各位恩人磕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