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间、又是一声咳嗦,吓得我赶紧把门重重的关上,把坐在一边的老妈也吓了一跳,抬头就问我外面是谁,我哆哆嗦嗦的说外面没人。老妈一听也觉得奇怪,但没再跟我啰嗦,而是起身出门查看,这时老爸就睡在新房的大厅里,她也不害怕,只以为是有人来了。
我跟着老妈也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的老妈问了一句是谁,可回应的除了雨声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就在这时,又一声咳嗦传来,老妈胆子大、她没有慌乱,而是迅速锁定了声音的来源,我看着她径直走向水缸,然后把石块和木板拿开。此时、咳嗦声再次传来,这回连我都听清了声音的来源,居然就是来自这口缸里,也就是说、这咳嗦声是这只刺猬发出的。
满脸问号的我一时难以接受,没想到刺猬还能发出像人一样的咳嗦声,老妈把木板跟石块重新放好后,回来招呼我睡觉,还对我说了一句大惊小怪。眼见是一场误会,我也没了兴趣,毕竟下着雨的夜里还是比不上被窝里舒服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尿意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我披了件衣服就往外冲,跑到院子里随便找个角落就开始尿了起来。迷糊间、耳边忽然传来几声干咳,我下意识的看向放刺猬的水缸,就在眼睛适应了黑夜的环境后,我惊恐的看见,从水缸里竟钻出了一个人。
就见那人晃晃悠悠的钻出水缸,接着慢慢朝新房走去,在微弱的灯光下,我看清了那人的大概样子,是个老头,穿着一身灰色长袍。可能是它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也可能是角落里的阴影帮助了我,那老头全程在我的注视下钻出水缸、走向新房,我俩的距离也就几米远。
接着、我就见那老头在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在即将走进新房里时,彻底消失不见,这过程很短,但对于我来说却度秒如年。反应过来的我,飞也似的跑回屋子跳到床上,整个人战战兢兢的躲在被子里听外面的动静,隐约觉得那老头就站在我身边,随时都有可能掀开被子吃了我。
最后我是怎么睡着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觉到天亮,起床后、天已经不下雨了,老爸老妈在外面收拾这东西。我第一时间跑去水缸看刺猬,想看看昨晚上从水缸里爬出来的老头是我在做梦,还是真有什么东西在作怪,我搬开石块、拿走木板,望向水缸,然后映在我面前的就只有空荡荡的缸底和那半块苹果。
爸妈因为太忙也没有在意,这事从我一个小孩的嘴里说出,又有谁会相信呢,但也就是从这以后,我们家就开始倒霉。先是有工人不慎摔伤,然后老爸发现工头没有按照他的图纸去盖,为此大吵一架后重新换了一批人,接着又不行,老爸老妈也为此也吵了一架。
总之此后好多事情都不顺,大家的脾气也莫名大了起来,有一点冲突就很容易起矛盾,为此、我家盖新房进度也被搁置了,停了有近一个月的工,直到我姥姥家的一个亲戚发现了原因。
我姥姥家离我家不远,骑自行车也就一二十分钟的事,停工的那段时间爸妈都在联系新的工头和施工队,刚巧姥姥家一个做工头的亲戚空闲在家,我妈当即就摆了一桌请那个亲戚给帮帮忙。酒桌上、老妈把事情跟亲戚说了一下,那亲戚是个老工头了,听着老妈的叙述也觉得有点奇怪,按道理农村盖房基本上都是沾亲带故的来帮忙,不可能会生出这么多是非。
之后的第二天早上,亲戚就来了我们家,但他是一个人来的,跟老爸老妈打过招呼后,就带着老爸围着新房转悠。没过多久,我就听见新房屋后传来老爸的骂声,接着就见老爸拎着一个白布包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那亲戚,老妈也赶紧上前询问,具体说什么我也没听清,反正那亲戚坐了一会就走了,走时手里还拿着那个白布包。
又过了一段时间,来了一批新施工队,这才重新开始盖,令人庆幸的是,后面没再发生什么意外。但有一点让我感到奇怪,老妈指桑骂槐的次数变多了、也更凶了,直到一次我偷听到爸妈的聊天才知道事情的大概情况。
原来那天那个白布包是从我家新房的东北角发现的,就埋在一处大石头下的土里,但埋的不深,就是被做包工头的亲戚发现的,更让人细思极恐的是里面包着一只死刺猬。挖出时已经开始腐烂招蛆了,听亲戚说这就是一种诅咒,对房子的风水和屋主的气运会有一定影响,做这种事的人大概率也是他们这一行的。
这事情到了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而邻居也就在那一年外出打工很少再回来,等到我家房子盖好后,爸妈也踏上外出务工的大军。直到前几年,我们一大家子回老家过年,才又看到了邻居一家,不过据听说,他们外出这些年祸事不断,夫妻两个也都疾病缠身、苦不堪言,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善恶终有报吧。
至于那晚上我看见的老头,我想大概率就是位白仙,也许是被埋在石块下的遗骸是它的子孙,白仙想出手解救时却发现为时已晚,这才迁怒于我们这两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