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对着身边的两个人下着命令,他俩立即朝路的两侧摸去,不多时、他们就回来了,并汇报着情况。果然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正是河堤,路的一边是一条河、另一边是附近村子的大片农田。
在连长的带领下、我们很快找到了一座桥,桥头派了一个兵后其余人沿着路继续朝前走去,大概走了有十几分钟、前面又出现了一座桥,于是我们又派了一个兵留下。按时间推断、第一座桥留守的兵应该归队了,但迟迟没见人影,连长让留守在第二座桥的兵看见他后、让他尽快追上来,便急匆匆的带着我们继续赶路。
这时候、浓雾有消散的趋势了,比刚刚能见度好了很多,为了不耽误行程、我们从快步行进改成了小跑。就这样过了不久、我们突然发现前面路上又是一座桥,连长看着地图、突然叫停了我们,发出一句疑问。
“等等、不对、这座桥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我们几个也赶紧止步、这时留守在第一座桥的兵也追了上来,连长让我们在桥的周围搜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我们便四下散开、不一会,那个留守在第一座桥的兵急急忙忙的跑到了连长身边,跟他说了些什么,由于距离有点远、具体说的什么我也没听清。
不过、连长随后就叫停了正在搜索的我们,并让原地休息,说是等雾散散再走。休息的间隙、我跑到留守在第一座桥的那个兵边问他出了什么情况,他支支吾吾的说。
“这座桥就是他刚刚留守的第一座桥,也就是说、我们在雾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这让我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就是一条路、再怎么转也不能绕圈啊,莫非是雾太大、或者说是鬼打墙?再结合我一开始看见的那个背影,好像是在一直引导着我走一样。我是越想越后怕、看着四下雾蒙蒙的场景,加上晨冬的寒冷,不禁让我打了个冷战。
这次也就停留了不到十分钟、远处再一次传来大部队的口号声,应景的是、四周雾气也消散的七七八八了。连长没再犹豫、留下一人后,带着尖刀班继续出发探路。
后面一切顺利、队伍没再发生其他的事情,不过中间有一个小插曲,在处置遭遇敌伏击时、冲在最前面的几名突击队员的枪纷纷卡壳,场面一度尴尬。我们营长赶紧让我前去处理,我本来是在最后一个梯队、接到命令后,立马朝前跑去,在跑过第二梯队时、这帮家伙突然“哒哒”的纷纷扣动了扳机。
瞬间、我感觉好几发子弹从我头顶“嗖嗖”的飞过,幸好用的是空包弹,要是实弹、再打到我,又是一个亡人事故报告。接着我一个前扑卧倒、再运用一个低姿匍匐的战术动作,完美的处理好了几个卡壳的枪。
还有一次怪事是发生在我们队伍返回驻地的路上,那天我是记得很清晰,因为那一整天下来、我初步估计就我自己走了有几十公里的路,脚上磨了好几个血泡。
这里再告诉大家一个小秘密,就是我们那时候拉练背的水壶,里面装的其实不是水、而是纯纯的牛栏山二锅头。它给我们带来的动力堪比***,在又冷又累的情况下、它能很好的麻痹你的神经,让你时刻保持亢奋的状态,喝一口、在嚼上一颗槟榔,那感觉简直了。
为了增加我们返程的积极性和状态,团里把整个队伍一分为二,一支是以一营为核心的队伍、另一支是二营为核心的队伍。我是归属二营的、当仁不让的也是我们这支队伍的尖刀班成员,带队的还是我们连长、不过队员有一半被替换成了我们自己连队的人了。
两支队伍分开后、各自按地图制定自己的行进路线,为了能快他们一步,我们尖刀班很快选了一条要翻山的小路。没多犹豫、营长立马带人就上了,尖刀班在前面开路,后面大部队紧跟着。
山路不好走、多数的一些小道也是曲曲折折的,有的还多是断头路。于是连长留下尖刀班一半人正常开路,另外一半就四散开各自找路,如果有更近的小道、就直接抄过去。
因为体能还可以、我被分配到找路的那一队,在闷了一大口牛栏山后,我就撒开了丫子开启了漫山找路的征程。这山远远看着不太高、但实际置身在里面时就会觉得真的大,那种望山跑死马的感觉驱散了我一半的酒意。
我独自离开大部队有二十分钟后,周边陷入了一片寂静,除了脚踩在树枝上的声音、别的什么声音都没了,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我稍作停顿、把背囊勒紧,又把枪从身上取下来、枪头处的刺刀也翻了起来,一手提着枪、再次窜了出去。
又跑了有十几分钟,前面不远处两座很大的土坟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迟钝了一下、就跑了过去,到了近前、这两座土坟的巨大还是惊到了我。我围着土坟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墓碑啥的,就判断应该是附近村子的祖坟。
在土坟的另一边、出现了一条下山的小路,我一见有路、就立马沿着路朝下跑去。没跑多久、在路边上突兀的出现两间土坯房,我从上朝下看去、清楚的看见其中一间房子的烟囱上还在冒着炊烟。土坯房前面还有一个不大的院子、没有围墙,院子里还有一位身穿青布衣服的老头在挑水。
我看了一下、就又找到了一块大石头,爬了上去、视线沿着小路向山下看去,这条路看着很长、虽然一眼还是看不到头,但凭直觉判断应该是条下山的路。就在这时、那位正挑水的老头也发现了我,他放下水桶、伸着脖子朝我看,那姿势看着有点奇怪。
我跟他对视了有半分钟、就没再看他,转身朝后面跑去、准备找到队伍,然后告诉他们这条下山的小路。很快、我在将近半山腰的地方找到了大部队,我把找到路的情况汇报给了连长,连长当即汇报给了营长、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大部队在我的引导下向那条小路进发。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那条小路,队伍有序的沿着小路朝山下走去,这时天已经擦黑了,我随着队伍很快就经过了那两间土坯房。奇怪的是、两间屋子连个灯都没开,趁着队伍还没有完全走过的功夫,我快跑到土坯房的院子前,这一看、我吓了一跳。
残破的两间房子、根本就没有住人的迹象,房子连门都没有、一眼就可以看清楚里面的景象。空荡荡的房间蜘蛛网遍布、还有一处已经崩塌了的土墙,两间屋子都是如此,院子里也没有了刚刚我看到的样子、更别提刚刚的那个老头了。怎么说、这个很难让人理解,前后的落差真的很大,从我一开始看到的那种场景,再到近前细看的场景完全不一样。我也考虑过是流浪汉、但从那两间土坯房的状态判断,根本就不像是有人在、还有前后这么大的工夫,流浪汉也不可能把所有存在的痕迹全部处理干净。
在战友的催促下、我快步跟上了队伍,在走到山脚下时,我回头看向来时的那条小路、隐约间、似乎看到那两间的土坯房亮起了幽幽的光。
后面一路无话、很顺利,每次拉练训练后,我们就像一群要饭花子一样、灰头土脸的,真的狼狈。拉练时发生的事情还有很多、因为我们所选的路线都是极其偏僻的地方,早晚不分、夜里也要站岗执勤,所以碰到的怪事有很多。
记得还有一次晚上住在山上,晚上在外面正站岗、就看不远处的林子里几团绿色的鬼火排成一排一跳一跳的,吓的我赶紧抽了两口烟压惊。诸如此类的怪事让我们的神经逐渐大条,根本就不会产生害怕一说,可能也是一群阳气过剩的家伙凑在一起,妖魔邪祟根本近不了身。
可现实相反、我们似乎更容易碰到这些东西,时不时的冒出来互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