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鱼正口提杆就走、钓钩上虾早点回家,夜阴切莫河边留、四下野鬼全来投。
我不是一个非常喜欢钓鱼的人,但偶尔也会跟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去玩。近几年、似乎痴迷于钓鱼的人越来越多了,我身边就有很多钟爱此道的朋友,他们有时会独自一人在河边、守一整夜。痴迷程度让不钓鱼的人根本无法理解、我问过几个一日三钓的朋友,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如此迷恋、统一话术就是喜欢鱼上钩的那种感觉。
俗话说、万物皆阴阳,白天以明为阳、夜里以暗为阴,常在夜里出没、又是在阴气很足的河边,自然而然就会碰到很多奇奇怪怪的诡异之事。我经常就会在网络上看到很多诸如此类的遭遇,钓友们用手机的主视角拍下来的那种,确实吓人、有河中浮尸的、有莫名哭声的、还有鬼影蹲守的等等,其中也有真有假吧。
我有一次跟两个夜钓的朋友去玩,也为了体验一把夜钓的乐趣、就碰到了一些怪事。
那是一次周六的晚上、我两个朋友发现了一处人少鱼多的钓点,是郊区的一处野塘边上、紧邻着高架。平时来钓鱼的人很少、他俩是开着车转了一下午才找到的,车停在高架的下面、然后再步行走个一公里才到。
他俩微信跟我说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我跟着导航开了有二十分钟才到那个地方,确实偏僻、我费劲巴拉找到他俩时,他们已经开钓一段时间了。
”你们找的这个地方真够难找啊~“
我一边唏嘘着、一边找了他俩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顺带手给他们散了两根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还行吧、这个点我在地图上看到的,我俩下午在这周边转了一圈,感觉还行。“
坐在右边的朋友接了烟轻声回着我的话,左边的那个朋友没有说话、把烟夹到耳朵上后,眼睛紧盯着水面上泛着荧荧绿光的鱼鳔。坐定后、我开始观察周边的环境,这是一片很大的水塘、应该是呈月牙状,因为我朋友选的这处钓点就是在水塘的一个尖角处。
我们仨坐的位置是河边的斜坡,背后就是高坡、上面则是一片片的高草,然后沿着河边有一条很窄的小路、也就一脚的长度,水塘的边上零星立着几棵垂柳。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但高架上路灯分散过来的光亮还是可以照清楚我们周边的环境,我当兵时经常有夜岗、所以黑夜对于我来说还有一种异样的亲切感。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鱼钩上连个口都没有,我被蚊子咬的有点受不了了,于是就站起来活动手脚、驱赶驱赶蚊子。钓鱼是最能磨炼耐性的、他俩依旧重复着收杆、挂饵、打窝等一系列动作。
我点上一根烟、跟他俩打了个招呼,就沿着河边往前走、想转转看看有没有别的夜钓发烧友。慢慢的、我已经走出了有五百多米的距离,他俩的身影也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周遭的天色也越来越黑,我边抽着烟、边抬头四下观察,目光所到之处一半是黑黑的水面、一半是大树高草丛。就在我准备转身往回走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那坐着,人影前的水面上亮着一个绿油油鱼鳔。
“嗯?刚刚怎么没看见、可能是天太黑没看清楚吧~”
一看确实有人、我自己心里嘀咕了一下也没多想,就走了过去,没过几分钟、我就到了那人近前。
那是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戴着黑色的鸭舌帽、灰色的外套青色的裤子、脚上一双黑色布鞋,由于他帽子压的很低、天又黑,也没看清脸。我一边上前递烟,一边笑着说道。
“老哥、今晚口正不正啊?收获怎么样?”
那人没有说话、顿了一会,缓缓抬手接了我递给他的烟,然后又指了指边上的一个水桶。透过零星的灯光、我发现他的手又瘦又长,像是几根干枯了的树枝一样。
这时水桶里扑腾的水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没再多想、顺势蹲了下来,趴在水桶上往里看去、只见水桶里约摸有五六条鱼,最大的得有七八斤。
“嚯~老哥、你这收获不小啊!我俩朋友今晚到现在都还一条没上呢~”
我没有抬头、张口就夸道,又过了一会、他还是没有答话,我也看够了、就站了起来。
“老哥、我过去跟他俩说说、让他们也来看看,说明这河里还是能出货的。”
我说完看向他、想等他答话,可那人还是没有出声、而是慢慢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我见他钓的入迷,也不便再打扰、就扭头往回走去。
回去我走的很快、迫切的想把这一发现告诉我那两个朋友,让他们不行就挪到这边来钓。我快步回到了他俩身边、就见他俩还在苦苦坚守着,看着他们嘴里的烟就知道还是一无所获。
“今晚也是奇了怪了、怎么连个口都没有,玉米饵料打窝都不行。”
坐在右边的朋友小声开口抱怨着,我走到他俩中间的水桶处看看、接着说道。
“嗯、这里是不行,我刚刚看前面有一个大哥也在夜钓、桶里好几条大的,不行我们挪过去试试。”
“嗯?不对啊~下午我俩转了一下,那边水草太多根本没合适的地方啊~”
坐在左边的朋友开口质疑道,我摆了摆手自信的回答。
“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不信你过去看看、是个戴帽子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