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没有问你的姓名,贫道张三生,暂无道号。”
他抱拳行了一礼,面带笑意,太守赶紧回礼。
太守两只脚紧紧地并在一起,也不管踩入水坑,双手抬起过头:“鄙人陈大雄,逍遥山修士,暂无道号。”
“陈道长,你是逍遥山修士?”张三生温生说到:“逍遥山修士,如何又成了邪修?”
张三生的视线经过陈大雄的头顶,慢慢的看下来,却发现这个男人也并非丑陋粗鄙之人,反而多些文雅与阴柔,是阴沉了些,但也没有邪修身上的戾气与煞气。
“额,这个,说来话长了啊,哈哈,”陈大雄打了个哈哈,却发现张三生的眼眸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脸,还是慢慢说道。
“我曾经是,但是逍遥山已经没有了,所以,我那时就成了邪修。”
他略微回过身看了两眼身后的手下们,他们抬起头迎上陈大雄的视线,皆是露出喜色,他忽然感觉心口一滞,口中变得苦涩。
“一百多年前,嗯,”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的说到。
“一百六十三年前,那是一个冬天,有一批兰月教派的邪修被宗派联盟追捕,慌不择路之下闯入我们逍遥山的禁地,那里面封禁了三山天魔,他们以自己的血肉献祭,释放了他,那时我的师傅,还有师祖们迎战,却无法对抗兰月教派邪修所携带的圣器。”
他说完,叹了一口气,抿起嘴,好似那时血肉纷飞道法凌乱的时刻还在眼前。
“然后呢?”
“都战死了,我也该死在那里。”
“真可惜。”
“是啊,很可惜。”
“你知道我说什么可惜吗?”
“我成了邪修?”
“不是。”
“那,,”
“你为什么会成为邪修?”
张三生忽然扭过头来,看着他躲闪的眼睛、微微颤抖的嘴唇,以及惭愧的样子。
“为了你的师弟们?”
“张,张道长是如何知晓他们是我的师弟的?”
“觉得是,恩,男人的直觉吧。”
陈大雄看着微笑的张三生,忽然也抿着嘴角笑起来,他忽然一惊,好似上一次这般笑是很久很久之前,在成为洪州太守之前。
“是为了他们,我一开始,刚刚下山的时候,是等出门的师兄弟们回来之后,但是师祖们都不在了,逍遥山也就不存在了,平时联盟会给的例钱、朝廷给的供钱都没有了,我们吃喝都成了问题。
“那时有一修士找上我,说让我去当太守,只当是傀儡便可,当当时那个太守的替身,便可以给我钱财、修炼之物,还可以照顾好我的师弟们,我便答应了。
“你知晓他是邪修?
“知晓又有何用,不知又有何用。”
“嗯,”张三生低声应道,他抬起头,似乎步入一个山谷,四周变得静谧起来。
“宗派联盟不管吗?”
“管不急的,大唐太大了,而且也不止大唐。”
“你修的道法,是什么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