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之人愈发的冰冷,能感受到生命正在快速流逝,顺着那白嫩的手腕不断地往下滴落。
“太医!太医怎么还没来!”
王爷这疯狂的吼叫,下边人瞬时腿软,扑通一声跪下,惊出一身冷汗。
太医着急忙慌赶过来,简单处理了伤口,开始细细把脉。
“王爷莫急,夫人这是郁结之症,我只能先开几副药调理一下身体的亏空。这最为主要的还是要找到这症结所在,打开心扉,俗话说的好,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心病?”
是我太过着急,一回来就忙着求娶,全然忘了顾及清儿的感受,都是我的错。
萧无抱头懊悔,儿女情长之事他是一窍不通,险些谅成大祸。
府中丫鬟小厮哪里见过王爷这般模样,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一不注意就可能命丧黄泉。
太医走后,遣散了丫鬟小厮们,萧无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旁边,守候。
床榻上的人儿脸色苍白,嘴唇无一丝血色,以前有些肉肉的小脸蛋如今只能用瘦削二字形容。
伸手小心翼翼的去触碰,原本这么有朝气活力的孩子如今奄奄一息,让人看了怎能不心疼。
只是轻触,叶婉清睁开了双眼,自嘲的笑出了声,没想到还活着。
熬好的药这时也被端了进来,萧无拿勺子轻轻搅拌,舀起一勺,轻轻呼气递往少女嘴边。
叶婉清不领情,也领不了,下意识的用手一挡,药洒落在地。
“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这是成亲以来她对他说的第二句话,言语冷淡,没想到仍旧是赶他走。
看着心爱的人这般虚弱,实在是于心不忍,只得放下药碗,讪讪地离开。
“记得把药喝了。”
小白,我好想你。
少女躺在床榻上,任凭滚烫的泪水如何顺着脸颊落下,只得望着屋顶傻傻发愣,脑海里全是那个白衣飘飘站在江边凝望的少年,那个眼底满是柔情,给予无限温暖之人。
可如今,她已嫁作他人妻,又谈何资格站在他身旁呢。
整整三天,被蚀骨鞭抽了三千下,白无辰硬是没发出一声呻吟。
蚀骨鞭,顾名思义,蚀人心骨,痛彻心扉。
地牢里,只有毛骨悚然的笑声,他白无辰不怕疼,老妖王想吃我的心,没这么容易。
一天夜里,地牢里突然弥漫起一阵迷烟,妖怪们吸入,开始呼呼大睡。
一位白胡子老头提着灯笼,背着手,摸了摸狱卒小妖身上,拿出钥匙开了锁。
逐渐靠近那个缩在角落,被打的半死的少年,少年警觉猛然抬头,对上那双熟悉的眼。
“长老!”
“嘘!跟我走。”
白胡子掌心朝向白无辰额头,只一瞬,化作小蛇钻入袖口之中。
就这样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白无辰得救了。
等到再次睁眼时,熟悉之人映入眼帘。
“齐柏!”
“师傅,感觉好点了没?”
看了看,身上的伤口都已被处理过,细心包扎好了。
坐在一旁的白胡子是一个劲的唉声叹气,无奈摇头。
“长老,再摸胡子都要掉光了。”
“你这小儿,还有闲心跟我这儿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你那嗜血的爹想吃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