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裕颇为不耐烦,摆了摆手,说道:“有什么大惊小怪?又不止一次两次了,躲起来便是,去去去,别扫了唐先生的兴。”
那人满脸恐惧,吞吞吐吐地说道:“可……可是,他们已经……已经杀了我们……我们四十名兄弟。”
司马拓脸色大变,浑身颤抖,吓得连酒碗都拿不稳,说道:“什么?被杀四十人?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那人摇摇头,嗓音颤抖,说道:“他们分成两拨,大概……大概七八人。”
这时,神情冷漠的唐策突然开口,讥笑道:“严首领,你手底下的怎么都是窝囊废?”
严裕恼羞成怒,抽出腰间军刀,大喊道:“兄弟们,都随我来,跟他们拼了,若我们还龟缩在这,只怕我们会一个不剩。”
司马拓向唐策拱手,毕恭毕敬地说道:“还请唐先生施以援手。”
唐策轻蔑一笑,说道:“也罢,我给殿下一个面子,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却不曾想,匪众刚出大门,便有十一支羽箭或从东边或从北边飞来,只一瞬间便了结十人。
司马拓严裕等匪寇顿时没了气势,都不约而同地望着唐策。
唐策则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嗓音略显躁动,用手中军刀指着东侧的秦衡等三人,喊道:“别楞了,一起上,先把他们解决,北边的可是两名一品高手,一有迟疑,我们便立马完蛋。”
唐策正说话间,又有十一支羽箭袭来,将八九名匪众射杀,而射向唐策的一箭则被他勉强躲过。
意识到现在是生死攸关,司马拓严裕不再退缩,率领着山匪便向东狂奔。
秦衡三人沉着应对,陈通秦月两人也不如何惊慌,五人在山匪冲锋的间隙,又射了两轮箭,连续射杀了包括严裕在内的近二十人。
唐策由于有使命在身,极力保护身旁的司马拓,而司马拓因而得以周全。
秦衡三人见状,皆抽出铁剑,严阵以待,而陈通秦月一样抽出铁剑后,便向东疾驰,奔向那剩下的不到二十名山匪。
唐策与扈从共三人接近东端后,便立即手握长剑,迅速地展开架势,以己方三人对阵秦衡三人,攻势不可谓不凌厉,以便祈求突破面前三人的封锁,继而逃命。
秦衡喊了一句“留活口”后,便与翟明夷、秦念两人向前迎敌。
唐策一跃而起,以长剑直刺秦衡握剑的右手手腕,试图以先手优势,挤压闪转腾挪的空间,其手法可谓是相当狠辣。
当来袭长剑抵达秦衡面前两尺时,秦衡没有后退,而是以右手手腕手臂画圆,用手中铁剑重重地拍打一下唐策长剑的剑身,迫使唐策刺向秦衡的右侧一寸,尔后秦衡左腿蹬地,右腿向前踏出一小步,以手中铁剑直刺唐策右肩,攻其不备。
唐策由于用力过猛,无法立即稳住身形,只好将左手伸出,试图紧握来袭铁剑剑身,以血肉之躯遏止铁剑的势头,却还是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铁剑刺入自己右肩,其眼中尽是恨意。
翟明夷见一名扈从携长剑直刺自己面门,冷笑一声,尔后,她身体左旋,将剑身结结实实地拍打在那名扈从的手腕处,将其右手打残,让其当场昏厥。
面对另外一名扈从的秦念虽不如何轻松,却也是毫无悬念,她身体右旋,以右拨剑拍打在那名扈从的剑身,尔后左腿向前踏出一步,身体左旋,以左拨剑砍断对手几根手指,而那扈从立即以左手握着右手,哀嚎不已。
此时,陈通与秦月又是行云流水,只片刻便解决了剩余的十余名山匪,并活抓匪首司马拓。
唐策面无血色,竭尽全力抬起头望着秦衡,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兄弟尚未弱冠,武功却至少是三品,想必来头不小。”
秦衡得意一笑,指着自己,说道:“我就是你要打听的那个赵衡,又或者,是你要杀的那个赵衡,意不意外?”
唐策虽然满脸疑惑,却不敢造次,只好默然不语。
秦衡抬头看了几眼散落四周的尸体,只轻轻叹息一声,心中却无波澜,自己的未来岳父曾说,“何以止战?以战求止战。何以不杀?以杀求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