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衡让骑营将士都站起后,命令道:“霍都尉,你立马派出一伍前去左骑军,请他们派人进王府面见王爷,就说安东县上下官员通匪。”
“是,殿下。”
甲纵都尉霍兴领命而去后,赵衡跳下马,走到魏种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神中怒意正盛,指着跪在地上的众人,问道:“魏县令,他们可有罪?”
“大多有罪。”
“那你可有罪?”
魏种面无惧意,苦笑一声,说道:“下官无罪。”
赵衡大怒,将手中书信扔在魏种面前,质问道:“你身为县令,却私通山匪,还敢说无罪?”
魏种面不改色,争辩道:“下官的确私通山匪,却是安民之策,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为之。”
“你且说说看。”
“卫崇卫侯爷私自招揽程引那伙匪寇,又赠予其不少兵器,还随时给他们通风报信,远不是安东县一纵县卒可以对付的,更何况,下官手底下的都尉列长都收受贿赂,甚至杀良冒功,也不是下官可以依靠的,若下官不能照做,受害的只能是百姓。”
“如此说来,你魏县令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正是。”
“那另一拨匪徒又怎么说?”
“那又是小功一件。”
“怎么说?”
“若不是我等鼓动他们自投罗网,殿下怎能如此干脆利落?”
“我为何不能认为,你这是要夹击我这几百人?”
“他们距离殿下遥远,赶到后,估计殿下早已解决程引那伙山匪,如何夹击?”
“我姑且认为你立功两件,但我再问你,你可曾过举报卫侯?”
“不曾。”
“为何?”
“若下官有那心思,只怕下官会如安北判官一般,早就身首异处。”
“那你可曾受贿?”
“也曾。”
“那你为何依然否认有罪?”
“但下官一两不留,都赠予小吏县卒。”
“既然你无罪,那你为何还要逃?”
“若殿下大胜而归,下官自然无碍,可若殿下遭受损失,那下官也是罪责难逃。”
赵衡颇为满意,说道:“好,若你所说不虚,我必将护你周全。”
“下官谢过殿下。”
“你且返回县衙,替我准备马车,越多越好。”
“是,殿下。”
……
安东县判官右主簿得知赵衡已然抵达,匆忙出了县城,赶到西南角,便跪拜道:“安北县判官右主簿熊辉拜见大殿下。”
赵衡面露喜色,连忙上前,将其扶起,说道:“熊主簿快快请起。”
“下官谢过殿下。”
“熊主簿,为何那三十捕吏牢吏还能听你指挥?还能继续维持治安?”
“无他,下官家里还有薄田千余亩,每年还有三百余两剩余,自下官上任四年来,下官每年都赠予每人十两,他们一家才能勉强度日。”
赵衡大喜,拱手说道:“熊主簿大仁大义,请受赵衡一拜。”
熊辉面带惊讶,也向赵衡拱手,笑道:“若不是殿下名声在外,下官安能如此顺利?”
“熊主簿有大功,我必将保举你为安东县判官。”
“下官谢过殿下。”
“我打算在这安北县分田地,到时候,你家田地必将无佃户耕种,所以,我以原价十两一亩购买你家多余的田地,如何?”
“如此甚好。”
“另外,我会让人将一千二百两如数奉还,还望熊主簿先等候几日。”
“殿下果然仁义,请受下官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