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轮的二十余人与前者相当,却有一人再第一箭时便射中箭靶边缘,在第四箭时更是接近靶心。
翟明夷大喜,问道:“你叫什么?以前学过射箭?”
那人回答道:“回都尉,我是乙什士兵任秋,我爹在前朝当过弓弩手,我还在家时,他教过我射箭。”
翟明夷转向岳姗,说道:“岳列长,从今日起,任秋便是甲什副什长。”
“好。”
……
赵衡缓缓走了过来,与翟明夷一起站在一旁默默观看,只见这甲乙丙丁四列与直属什经过半个多时辰的轻弩刀法训练,已经累得手脚颤抖,却依然咬紧牙关,依然坚持不懈,依然不愿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中午时分,赵衡府中厨房三十余人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炖了五头肥猪,又炖了几锅菜,烙一千几百个饼,让亲卫骑营与亲卫步纵吃得满嘴流油,而那二百几十名女兵训练了一上午,早已手脚酸麻,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便纷纷放下筷子,直接用手抓,将自己嘴巴塞得鼓鼓的,然后一边咀嚼一边流泪,却都是笑容满面。
午后,赵衡与翟明夷等五名领兵的妻妾将各自的战马牵到东门外半里外的运河边,一边观察着两纵,一边洗刷着马匹。
赵衡瞥见骑营校尉邓轮匆忙赶来,也没有抬起头,而是继续洗刷着白虎。
邓轮走近后,焦急地拱手问道:“不知殿下叫属下过来所谓何事?”
“邓师兄不急,自是叙叙旧而已,听我师父说,你与我娘颇有渊源?”
“属下与秦小姐有渊源是不错,先前有百余名畜生流窜到我们村子杀良冒功,整个村子被杀得只剩我们几人,幸好被王爷与秦小姐碰见,我们才能存活,我们进入凉州后,秦小姐更是用了一年的时间,交予我等刀法与箭法,这才有我邓轮的今日。但,无论如何,也不足以让殿下称呼师兄。”
“邓师兄,你当得!好了,不说这个了。邓师兄应该也知道我搜到不少田地,不知这骑兵营将士愿不愿意将家属迁到安北,租田也好,买地也罢,我都免其徭役,而且在这里至少会更安全些。”
“属下自会说服手底下的士卒。”
“以后各纵难免会单独行动,能否对骑营改编,改为每纵下辖一骑枪列与三骑弓列?”
“任凭殿下吩咐。”
“明日,县给事以下官吏便要分两拨在县内丈量土地,还望邓师兄派两纵分别护卫,也请邓师兄一纵看守这县城东南西北各门。”
“殿下,这是公事,您直接给属下下令便是,何须如此?”
“自然需要,这骑营出自左骑军,本来就是甲等精锐,无奈那王府侍卫已经返回长安,我的亲卫步纵急需训练,而岳郡守的一纵兵力还需要几日才能到,我便只好委屈骑营了。”
“若是殿下需要,直接下令便是,我骑营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
“那就谢过邓师兄了。”
“殿下实在是太客气了。”
……
赵衡翟明夷率领着内监女纵与亲兵步纵返回府中时,有一个泪流满脸,跪在门外不起,而他身旁则躺着一人,只见他不停地喘着气,显得气息奄奄。
在门外看守的骑营士卒见到赵衡,立即迎了上去,指着那两人,说道:“殿下,他们在求殿下救命。”
赵衡走近一看,严肃地问道:“你们不是那两个盗马贼马?怎么了?”
跪地的那人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殿下,小的有罪,愿意请死,但还请殿下救救我兄弟。”
“是你亲生兄弟?”
“不是,但他对小的有恩。”
“知恩图报,不错!这人我救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陈培。”
“陈培,你愿意当兵吗?”
“小的自然愿意。”
……
接下来的几日,有六十余名身体羸弱的女兵陆陆续续地退出内监女纵,却都不愿离开,赵衡便将她们编为两列,以丫鬟的身份留在府中,并让宁娥与刘静分别担任列长,还请杨蕊代为管辖。
这几日,作为女纵都尉的翟明夷则根据女兵箭术的高低,将少数几名箭术高、臂力足的女兵任命为弩手,单独为一组,再将剩余的女兵分为两半,一半为弩手,另一半为盾手,命一弩手一盾手为一组,便着手训练战阵。
也是这几日,亲卫步纵在都尉向训的带领下刻苦训练,逐渐能掌控其手中的一石弓,其士气也日益高涨。
自此,内外皆能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