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赵田把赵衡翟明夷裘芳三人、翟升杨蕊夫妇安排到相邻的两栋临湖小楼,还为每栋小楼安排了数名奴仆。
被派往翟升杨蕊小楼的几人还好,是两名模样清秀的丫鬟带领着两名太监仆役,他们替翟升杨蕊二人准备好浴桶,烧好热水后,便按照翟升的吩咐各自回去休息,而杨蕊翟升轮流洗浴后,便如往常一样静坐调息。当今的墨家早已不是先秦时的墨家,倒是跟儒家比较相像,已经熟知这俗世的规矩,只不过是更善谋善兵,因此,在这等级森严的王府,翟升杨蕊是万万不能挑战其秩序与权威。
被安排来服侍赵衡、翟明夷、裘芳三人的有六名丫鬟两名太监仆役,领头的两名丫鬟是一对模样相似的姊妹花,姐姐年约十七八岁,名为青柳,妹妹约十五六,名为青莲,都有一双眉目含情的眼睛,笑则若桃花沐春风,哭则如梨花遇春雨,一头黑发非丝胜丝,肌肤非雪胜雪,下颚微点,如荷花含苞待放,抹胸低垂,雪山下有万种风情,腰肢微摇曳,若风中青柳,一步一停顿,步步生青莲。
赵翟裘三人看到这两人时,先是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赵衡咽了咽口水,挥了挥手,笑着说道:“两位妹妹,麻烦你们出去。”
两名丫鬟听闻此言,如遭雷劈,顿时眼眶湿润,泪珠不时地从雪白肌肤滑落,纷纷跪下哀求道:“求殿下饶命。”
翟明夷顿时有了兴趣,问道:“你们这是为何?”
年纪更大的青柳回答道:“奴婢青柳,阿妹青莲,来这之前,王爷亲自跟我们说了,如若殿下不要我们,便把我们送回草原。”
翟明夷投去询问的目光,问道:“回去不是很好吗?“
青柳摇了摇头,解释道:“若是奴婢回去了,那奴婢一家便都会被酋长杀死。“
翟明夷问道:“那是为何?”
青柳低下头,支支吾吾,不敢明言,毕竟在这王府,假若说错一句话,轻则被责罚,重则被处死,青柳青莲是万万不敢多说。
翟明夷轻叹一声,说道:“那你们先留下来。”
青柳青莲两人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磕头称谢。
翟明夷见两人并没有站起,接着说道:“都起来把。”
青柳青莲带领众奴仆,按照翟明夷的吩咐,为小楼准备了两个浴桶和热水后,便识趣地退下。
……
卫子芙回到自己小楼,遣散众奴仆后,她脸色立即变得铁青,顺手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瓷杯,狠狠地摔在地面上,怒骂道:“好你个赵田,竟然为了那私生子如此兴师动众。”
说罢,她又指着两个儿子,骂道:“还有你们两个,连一个字都不敢吭,将来怎么跟那个私生子去争?”
赵山因为年幼,见到母亲摔杯怒骂,被吓得嚎嚎大哭,而赵江吞吞吐吐地反驳道:“但是,父王说他是大哥。”
卫子芙大怒,用手指重重地戳了一下赵江的额头,说道:“若是他将来得了势,你看他认不认你是他弟。”
赵江低下头,默然不语。
卫子芙见赵山依然在哭,没有安慰,反而继续怒骂道:“别的什么都不会,就只会哭,不许哭。”
听到母亲的命令后,赵山立即止住哭声,但依然泪流满面。
……
夜深,岳灵刚哄女儿赵雪睡下时,赵田便踏入房门,岳灵看也不看赵田一眼,冷冷地问道:“王爷,今晚怎么有兴致了?”
赵田转过头,看了赵雪一眼,回过头来,冰冷地望着岳灵,说道:“本王过来只是要告诉你一声,本王准备让雪儿拜翟升为师。”
岳灵大怒,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赵田,说道:“赵田,你还算是人吗?你已经逼迫着我兄长将他女儿嫁给衡儿了,你怎么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
赵田波澜不惊,说道:“既然雪儿姓赵,那她便应该为我赵家出力。”
岳灵泪眼婆娑,说道:“那你让宁娥刘静两个丫头也跟着。”
“可以。”
赵雪被赵田岳灵两人惊醒,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侧着头,咬着嘴唇,眼睛半张半闭,静静地望着两人。
……
张嫣返回住所后,立即将几日前赶到长安的侄子召来,遣散左右,说道:“张琦,那私生子铁定会接手平安郡,你回去告诉你爹,让他莫要轻举妄动,那私生子可不容易杀。”
张琦仍有疑虑,问道:“姑姑,那华山大小姐不是快要和他成婚了吗?”
张嫣冷笑一声,幸灾乐祸地说道:“那就更不需要我们动手了,有人会做那只螳螂。”
张琦微喜,拱手说道:“侄儿明白了。”
……
翌日清晨,赵衡、翟明夷、裘芳三人依旧是早早起来,吃过青柳青莲送来的糕点,便来到湖边,各折一根树枝作剑练功。裘芳练习的是杨蕊最近教给她的一套剑法,这四年来,裘芳一直坚持练习剑术基本功,把基础锻打得相当不错,而赵衡翟明夷两人则练起了一套刚刚从青牛峰得来的新剑法,这套新剑法讲究以形练气,以气练意,再以意驭气,以气驭形,最后形气意生生不息,引起罡风阵阵,让湖面波浪滚滚,引来许多丫鬟仆役远远眺望。青柳青莲也在一旁围观,只不过这二人今日的衣着严紧,将上半身全部包裹,她们那散披颈后的黑发不时被湖边罡风吹起,双眼尽是炙热,少了几分妖娆,多了几分情丝,更是让人心生爱慕。
突然,有一人在一丈外一跃,手持带鞘长剑,直刺赵衡而来。翟明夷先是一惊,然后察觉到岳灵、赵雪带着两名少女在不远处缓缓走近,又见那直刺赵衡的长剑并没有出鞘,剑式形满而意缺,别说赵衡,就算翟明夷自己也能轻松挡下,于是她便没有贸然出手,只是与赵衡一同后退。果不其然,赵衡在那握剑女子落地之前,用左掌轻轻一拍那长剑剑身,那长剑便不受女子的控制,刺向赵衡左侧的地面,而那女子就在赵衡面前停下,与赵衡四目相对。
只见那女子年约十五六岁,头梳垂发分肖髻,双眼活泼灵动,如烛火跳跃,脸颊粉嫩,若桃花初绽,小嘴嫣红,张则足以诱人,闭却难以拒人,一身绿纱,遇风则起波涛,正是华山派现任掌门嫡长孙女岳姗。
岳姗见到赵衡一掌便破去自己使尽全力的一剑,并不觉得惊讶,眼中只有理所当然,她自言自语道:“我爹说大殿下赵衡武功高强,英俊潇洒,文韬武略。这武功高强,的确是,这英俊潇洒,也还行,可是不是文韬武略却不得而知。”
裘芳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等赵衡、翟明夷、和岳姗三人落地后,裘芳立即跑了过来,瞪大眼睛,指着岳姗,怒道:“你是谁?你为什么出剑?”
岳姗不理会裘芳,望着赵衡,问道:“你是赵衡?“
赵衡回答道:“正是。“
岳姗指着翟明夷,问道:“你是谁?我爹可没有说过赵衡身边还有一个武功同样高强的女子。”
她又指着那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裘芳,问道:“你又是谁?虽说你武功还不如我,却也不错。”
翟明夷搂着赵衡的右手,玩味笑道:“我叫翟明夷,是赵衡的正妻。”
她指着裘芳,说道:“她叫裘芳,是赵衡的师妹。”
岳姗眼神有些委屈,眼眶有些湿润,说道:“我爹也没有说过赵衡已经跟别人拜堂成亲了。”
说罢,她便蹲在地上,把自己的脸放在膝盖上,欲哭无泪。
这时候,岳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姗儿,不得无礼。”
岳姗听到后,立马站起身来,向赵衡翟明夷两人抱拳,说道:“岳姗见过大殿下,见过夫人。”
赵衡恍然大悟,说道:“你是岳姨娘的侄女?”
“正是。”
翟明夷走到赵衡左边,将那柄插入地面的长剑,将长剑递给岳姗,感叹道:“这剑真是不错。”
岳姗接过长剑,破涕为笑,呢喃道:“那是自然,这是我爷爷亲自打造的。”
此时,岳灵、赵雪等人已经靠近,众人向岳灵行礼后,岳灵便指着岳姗,有些歉意地说道:“衡儿,明夷,冒昧了,这是兄长的长女岳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