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死亡(2 / 2)

窥见 不是道人来引笑 7266 字 2023-05-18

“大为震撼。”

“恐怖,忒不是人了。”

……

几日后。

“早呀,大家,唉,怎么不见梁教授。迈克,杰辉,皓子,玉哥,珊珊……你们大家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对了,怎么不见王玮,不是说医务室里说王玮训练过度导致不适晕倒的吗?怎么了,今天还不见他。我去,那家伙不会假称病躲起来了吧。”一个叫肖奈言的男生问道。

普玉满脸严肃开口:“王玮确诊了乙肝,已出现肝硬化,晚期了。”

训练室的同学们惊得不知道说什么,瞳孔放大,震惊着消化着这个消息。

秦朗艰难开口道:“玉哥说的是真的,没开玩笑。”

沉默,训练室静得能听见落地的针声。

……

几日后。

医院病房外,一个鼻子丰盈挺拔,略微发福,原梳得整齐漂亮的背头变得如鸡窝般凌乱的中年男人,一脸悲痛与疲惫。

这时,一个失了仪态的贵妇人发疯般跑向中年男人身后的病房,想要进去,却被中年男人拦住。

“王杰,你还有没有良心,你个没良心的,呜呜呜,我的儿子,我的玮儿,呜呜呜。”妇人拼命捶打着这个悲伤的父亲的胸膛,王杰一言不发承受着妻子蒋勤勤的罪责。

似乎怪罪了、发泄了,他们躺在病床上病危的儿子就能活过来。

“老板,电话来啦……”的来电铃声在这哭泣曹乱的环境不合时宜响起来,王杰猛地暴躁起来,猛地又沉住气,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自己这几天求爷爷告奶奶所求之人,付出巨大代价拜托求找肝源的人,一名国际里影藏的医药代购巨头。

王杰霸气迅速地安抚住妻子蒋勤勤:“等我,安静。”

蒋勤勤立马止住哭声,只听。“喂,季先生您好,请问您这边儿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王杰心止不住颤了颤,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心跳漏了一拍。

片刻后。

“唉唉唉,好,真是太感谢您了,季先生,我一定会重重感谢您的慷慨相助,到时候允许我在备上薄礼,带着我的妻儿亲自登门拜访。真是太感激您了,季先生。”王杰如释重负既惊喜又沉重地回道,挂断电话,消息带来的巨大落差让王杰感到恍惚。

“你说什么,老王。”蒋勤勤一听王杰的话,猛得窜起来,眼睛瞪得巨大,死死看着王杰的面孔,看着王杰的嘴,似乎要再次确认这一切变化带来的落差都是真的。

王杰的面孔扭曲了一瞬,安慰着刚得到消息不久后发疯从国外赶回来的妻子,故作平静回道:“肝源,季先生那边有,我们只需要尽快安排医生们准备好手术工作就行。”

“肝,肝源哪来的?季先生是谁?”蒋勤勤迟疑了数秒,仍坚定开口问道。

王杰猛地目露狠辣,眼底冒出凶光,无奈地对蒋勤勤摇了摇头。

蒋勤勤猛的向后踉跄几步,一脸惊惧捂住嘴,眼泪从眼角再次滑落。

此时病房内的病床上空无一人。

在王玮父母刚刚出现争执那刻,早已醒来的王玮怕父母为自己过于担心而受伤。

原本健康小麦色的阳刚男儿数日就变成皮肤暗淡发黑且肚子肿胀如孕妇的病人,王玮强撑着晕晕沉沉的身体,踉跄挣扎地走向病房外,那步子虚浮无力,似乎一阵风便会倒下,再也起不来。

王玮大口喘着粗气,门刚被打开一丝,外面的争吵便被一个电话给制止了。

王玮拖着暮气沉沉的病体会心一笑,刚准备关上门,回病床上去,忽的听到父亲激动异常的“什么消息”。

王玮死死扶住门把手,将整个人倚靠在门和墙的犄角间,透过一丝门缝静静听着父亲将要说的话。

王玮随着王杰的一通电话,整个人早已虚脱,内心异常激动兴奋,自己有救了!自己有救了!可父亲最后那个表情太恐怖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父亲,这样的神情,狠辣不像人,似残暴无人性的饿狼。

王玮死死闭住眼,企图忘记父亲最后的神情。

王玮再次迈出虚浮的脚步,踉跄回到自己病床上,艰难上床睡起。

他背过身,想用睡觉忘记父亲的神情,只能拼命回想洗脑自己,自己有救了。自己有救了。

无声的悲鸣不知为谁响起。

……

学校里,迈克众人坐在角落里,倾听着。

迈克回忆着:“我和王玮是竹马,我们两家一直是邻居,长期以来,他爸负责国内公司事务,他妈负责国外公司事务,两人并不常出现在那个家,他家比我家殷实多。可王玮一直都是一个人,只有佣人和管家照顾他陪着他。我俩从小到大就黏糊糊在一起,我们都很少见到他爸爸妈妈。他很优秀,特别优秀,各种竞赛拿奖拿到手软,他一直自诩比我大半岁是我哥,可我俩里他一直才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小孩儿。他,他啊,他小时候特别胆小,晚上天黑了一点都不敢出门,每次生病打针哭唧唧的,难看死了,丑死了。呜呜呜。他特别善良,小时候我随妈妈再嫁移民过来,刚开始,我那儿的孩子并不接受我,我矮,还孤立欺负我,你们能想象吗?你们能想象吗?一个打针怕疼整天哭唧唧跟个女孩儿的男孩儿子,第一次看见我被人欺负,被人围殴,只比我高小半个头儿的傻子,二傻子,他孤身一人冲上来把一群人打跑,头都破了,都出血了,呜呜呜,可还一脸骄傲地问我,他厉害不厉害,认他做大哥……呜呜呜,他护我一辈子,呜呜呜。”说着说着迈克哽咽起来,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不是说傻人有傻福吗?这个傻子怎么就要死了?呜呜呜。别看他平时嘴贱,欺软怕硬,贱兮兮的,他真的特别善良特别有爱心特别好,呜呜呜呜。”迈克哭得更加伤心欲绝。

迈克哽咽住,继续喃喃自语道:“开学前,我们的体检报告都显示我们很健康,很健康啊,很健康的。”迈克死死掐住旁边人手臂说道。失了神讷讷道:“我俩一直在一起,我很了解他,他生活很干净的,很干净的,偶尔嘴贱,只是偶尔嘴贱。怎么才大半个学期,那么短的时间,就成肝癌晚期了呢。呜呜呜,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早就发现不久前他吃不下东西,食欲不振,老出现疲惫乏力,都幻觉了,我还嘲笑他撸多了。他那么优秀热爱自己机甲梦想的人,上课都睡着了,萎靡不振的。可恶的是,我都没有发现异常。我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话,他说他胃病又犯了,熬夜造的。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就不该相信他的鬼话。呜呜呜。”

众人七嘴八舌安慰着迈克,告诉他,不是他的错,王玮并不会有什么大事,一定会健健康康回到我们身边的。

……

泪干了,浸湿了透着消毒水刺鼻气味的枕头,啊——的长舒哀叹如死亡之神的镰刀响彻在空荡荡的病房,似解脱,似决定,似释怀……

似乎为什么画上了终止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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