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再过二十年
依是那不懂爱也不懂情
曲中人那断了魂阿
曲外人阿醉一场那
终是那造化弄人
黄粱一梦荒唐阿荒唐
造化的人假正经阿
造化的人阿最无情
……
5月中下旬,海南。
抬头便是挥斥方遒刚劲有力的“万法宗壇”四字,金灿灿
甚是辉煌。
道教宫观大殿内,身着红、黄色法衣的道长,口吟诵经文,脚踏罡步,道场内余音绕梁。
普宁心中大惊道:竟是一种古代巫觋的祭祀歌舞。传承得竟然如此完整,看来,来对地方咯。
只听闻器乐里钟乐峥峥、磬音洋洋、鼓声盈耳、木鱼赳赳、云锣韵韵……器乐器主奏,配以吹管、弹拨、拉弦等乐器;声乐以唱诵为主,由高功法师宣戒诵咒、赞神、吟表的独唱、都讲道士的表白,道众齐唱。
器乐和声乐如那龙凤相呈,美妙动人的声乐悦耳动听,鼓乐齐鸣如沉鱼出声,铿锵有力却袅袅余音,掷地有声又绕梁三日,一切是那般绘声绘色,吉祥安康。
海南斋醮科仪音乐在han省影响较大。民众熟知的是一种民间音乐形式,由江南一带的移民带入海南。明代时,相当盛行,广泛流传于han省各地,在海南百姓的精神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明代定安县进士王弘诲在目睹了当时斋醮祭祀活动的情形后,曾以“岁时伏腊走村氓,祝厘(即作斋到处歌且舞。”之句来描述斋醮科仪音乐的演出场景。
只能说一句,这海南道场音乐,生前一见,不枉此生。
“普居士,您请随我来,绪道长正在斋醮科仪,为六月的各位福主学子们祈福求好运。”一个虎头虎脑常青服的小道长彬彬有礼一脸严肃地带领普宁前往后山。
普宁进入后山,见另一部分着红、黄法衣的道长一直正襟危坐在斋醮,供奉一千二百诸神牌位,分设都坛、皇坛、度人坛、三官坛、报恩坛、救苦坛、济幽坛、青玄坛等。
普宁心中震撼:“罗天大醮!”
小道长一脸崇拜和严肃道:“道长们在十直斋日,诵经拜忏,日夜供奉香灯。斋者,精明之至也,然后可以交于神明也。”
普宁低头看着这个只有自己半人高,人小鬼大之乎者也头头是道的道长。忽的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普宁憋着笑打趣道:“祭祀鬼神必先沐浴更衣,不饮酒,不吃荤,禁绝房事,以表示诚意。您还在长身体,不补充营养,会不会成小矮子,男人不高可是很不好哦。小道长。”
小道长一听普宁的话,顿时一愣,呆呆地抬头望着普宁,眼里慢慢染上光亮,眼眶续满泪花,下一秒似乎就要哭出声。
“斋者的目的是为了清整心境,消减烦恼,积德解愆,和神保寿。普福主,您中午好。”来人正是绪道长。
一身宽松紫衣也无法隐藏身形的巍峨,如高山一般立在那,心清气净。伟岸的身形越来越近,他来了,他来了,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子走来了,来人,一身花白胡子垂至胸口,花白头发被束成一个漂亮的发髻,头戴冠帽,半隐半现里普宁猜到,真是一颗漂亮的脑袋啊!
小道长一听师傅的声音,似那被欺凌若蒲草的娇娇,一闻师傅的声音便得了支撑与帮扶,一脸委屈点头如捣蒜觉得我师傅说得对,你这个福主好无礼啊,呜呜呜,好委屈,宝宝委屈。
普宁心诚意敬道:“绪道长,见谅,叨扰了。”
绪道长温和平静道:“普福主,请,明日便可正式开始。”
普宁虔诚温和道:“麻烦绪叔了,绪叔,我临时还有点事,明日交代清我想出门一趟好不好呀?”一脸试探与撒娇可爱。
绪道长哈哈大笑,“宁哥儿,让你小子和我装。行行行,忙完了就来我这儿,叔叔好久没见你了,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儿,喊叔叔,叔叔这把老骨头还能动。”绪道长笑眯眯道。
“好嘞,绪叔。”普宁爽朗应道。
徒留下一脸懵逼的小道长,虎头虎脑摸了摸自己发髻,抬头看看自己师傅又看看身后越来越远的普居士,随着绪道长进了院。
忽的小道长止住脚步,抬头望着师傅停住步子,只见师傅望着天,平静道:“人生不过三万天,浮生若世,只是向天借副皮囊罢了。”
上世纪初,随着地球小冰期的到来。
百年间,全世界,都在做非常激烈的竞赛。
骤雨暴聚,泥石流轰然冲毁抹平一座座村庄。
大海啸如吞天巨兽,瞬间吞没小半个洲地。
地动山摇,数千个幸福家庭,数万鲜活生命,就这样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如行云流水的乐章弦断戛然。
日益严重的低温如饕餮在人间享受巨大的盛宴,吞噬了一个接一个地区的人。
席卷全球的疫病悄然无声带走了一个个明天。
天地人间竞争愈发激烈,摩拳擦掌间,天地塌陷,死亡率激增,白热化的矛盾与冲突不断加剧。
国家间同样摩擦加剧,彼此间都不堪负重。
地震、海啸、泥石流、洪涝、干旱、水土流失、土地盐碱化、沙尘暴、龙卷风、台风、飓风、低温、火山爆发……
疫病、流感、战争、环境污染、大气污染、水污染、固体废弃物污染、噪声污染、生态污染、温室效应加剧、酸雨、臭氧空洞们、饥荒……
直到上世纪新能源与科技的完全成熟,再次蜕变,并快速取代石油、天然气和煤炭等化石燃料才使这场荒唐的剧目截止。
太阳能住宅随处可见,悬浮汽车如光影跨越山海数十日便可走遍世界,新型风能的发电效力成倍递增,地热能成为工业的奶妈补给着人类文明,氢能解决了大规模新能源发电存储的途径……世界在新能源的解救下终于实现深度脱碳,得到喘息,人类得以存活。
但这一切真如在太空鸟瞰地球,窥见的海晏河清那般祥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