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向阳摇头一笑:“但遂你意!”
笑容一收,霍然起身,唰地一下,七八步距离一晃即过,来到撒离喝身前,淡淡道:“借刀一用。”
撒离喝大怒,挥拳便打:“借你爹!”
一拳砸在空气中,不由眨了眨眼,面前哪里还有葵向阳踪影?
其余人却看得分明,葵向阳滴溜溜一个转身,鬼魅般飘到到银术可身前。
食中两指探出,指间一道寒芒,嗤嗤几下挥舞,银术可一拳砸出,葵向阳娇笑一声,嗖地消失。
众人再一眨眼,他已坐回原处,一边慢条斯理摆弄头发,一边对撒离喝笑道:“还给你!”
信手一抛,一柄割肉小刀滴溜溜打着旋儿飞去。
撒离喝傻乎乎接过,定睛一看,大惊道:“何时摸了我的刀子?”腰间一拍,果然只余刀鞘。
银术可怒道:“杂耍么?变这些戏法,能吓唬谁?”
话音未落,哗啦一下,周身铠甲,尽数落地。
银术可一惊,捡起盔甲细看,才发现系甲皮带尽数遭他割断。
饶是百战悍将,忆及方才银光绕体霎那,银术可也不由胆寒,脸色微微发白。
“懂了吧?”葵向阳看向他,微微一笑:“杀你不费吹灰,只是杂家此来,实打实的诚心,要请你们入关,助吾皇剿灭残辽。”
说罢,右手一抖,袖子中滑落出金灿灿一卷圣旨,被他高高托在手上。
“若是不信,可观圣旨,此旨乃是下给雁门关守将宗泽,令杂家暂摄守将职位,请金军入关,宗老儿抗旨不尊,非说是伪造,如今已拿下关入地牢。吾皇还有一道口谕:若是金国朋友肯加相助,事成以后,当以山后九州相酬!”
“呸!”
谁知他不说还好,一说山后九州,金人们脸上都显怒色。
撒离喝啐了一口,大声道:“你们偷偷勾结契丹狗,跟在我们后面捣乱,山后九州,被你们取了八个,如今还来当面相骗!”
韩常亦冷笑道:“你们的人设计害死我们数万兵马,这等本事,难道还对付不了区区耶律淳么?”
“啊?”
葵向阳何等眼力?自然看得出他们言语无虚。
顿时愣住了:“我们何尝派人勾结契丹?童贯童枢密,如今在汴梁守城,种师道种相公,搬兵回援,吃了耶律淳埋伏,如今生死不知,哪有人在山后九州搞事?”
“嗯?”
一干金将面面相觑。
葵向阳先前气度不凡,此刻却是有些气急败坏情状,连种师道兵败这等本该绝密的消息都吐露出来,倒的确不似作伪。
这时只听一声咳嗽。
众将望去,却见天祚帝两个妃子,搀扶着面色惨淡的完颜娄室,缓缓自堂后走出。
“啊呀,元帅,你如何起来了。”众金将纷纷问安。
娄室理也不理,一双眼鬼火一般,看向葵向阳。
声音虽然低微,却满含煞气:“童贯、种师道,算个屁!我问你,青州节度使武植,如今何在?”
有分教:葵花老祖近乎妖,卸甲何劳三寸刀。可叹神功空盖世,反将义士陷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