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回 冲阵荡敌第一人(2 / 2)

于是扯到最后,都是指挥使出面求情。

指挥使便是营官,管五百人马,按说这些各地来的指挥使都该服他命令,可他只是个空头先锋,人家一个个,不是忠训郎,便是秉义郎,偶尔有底子硬的,做到从七品的武功大夫也不稀奇。

这些指挥使说好听是求情,其实就是喷口水、打嘴仗,加上彼此之间同声应气,郝思文除了自己一场场吃闷气,还能罚得了谁?次数一多,本就全无的威信,一发成了负数。

如此数日,干脆躲在大帐不出,一心只等关胜来做主。

这一日他正坐着喝闷酒,忽然听到帐外大噪,一开始只道是步卒间打架,也懒得理会,不多时,那闹声越发大作,间或夹杂着临死的悲呼,受伤的惨嚎,兵刃的交击声。

郝思文顿时面色一变,跳起身来:“哎呀,莫非梁山人马杀来了?”

所幸他为人严谨,虽然失意,却是谨守规矩,不曾解甲。当即抄起长枪,大步冲出帐外,牵过战马跳上,往前一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本营两千人马,被区区几个人杀得不断后退,地上死尸堆积,粗粗一扫,便不下二三百具尸体。

气愤之余,郝思文吃惊也是非小。

若当真是梁山大股人马来袭,打散了先锋营,他都不奇怪,但是对方拢共才几人?

有胆色直捍大营,已是惊人,居然战而能胜,简直离奇。

不由惊怒交集,大喝道:“你等都是傻子么?弓箭手何在?弓箭手去后排列阵,刀手都退后,结枪阵阻敌!”

这厮喉咙倒不小,声如洪钟,终是乱军之中也都听得他发号施令。

这些官兵正是没头苍蝇一般,一听有人指挥,当即本能遵从。

曹操见了,狡黠一笑,忽然也高喝道:“众军听我将令,刀手上前,枪手全退,弓箭手去营外列阵。”

那些官兵,都不是一府一县的,仓促聚集又无默契,也听不出主将的声音,论起来,反而是曹操的山东话,他们更熟悉亲切些,许多竟然下意识便听从,刚刚有所转机,顿时又复大乱。

郝思文见了大怒,喝道:“贼子诡计可恨,敢和郝某一战否?”

时迁轻轻一蹦,八尺多高,就空中发出一枚铁弹,直打郝思文眼珠,郝思文眼见一道寒光射来,仓促扭头,那铁蛋打在腮帮上,惨叫一声,翻身落马——虽是保住了眼睛,牙齿却遭打落两枚,

那些军将一看先锋落马,士气彻底消弭,顿时使出大宋官兵代代相传绝学,大喊道:“败了败了,我军败了。”就营中来了个卷席大散。

翻寨墙、钻后门、躺地诈死、躲帐篷,各种手段百花齐放。

曹操八人见了,都不由振声长笑。

郝思文从地上爬起,满嘴是血,又慌又恨,心道:“大哥托付我为先锋,今却为区区数人所败,我有何脸面见他?”

忍痛爬上马,指着曹操大叫道:“狗贼,今日不是我,就是你!”

一拍马股,撞开奔逃众军,直往曹操等人杀来。

有分教:壮士怒时血溅流,行营破碎谁悲愁。众人同叫我军败,傲气先锋欲逆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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