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功夫,果然自北面开来一队人马,见曹操这里拦住当路,也吃一吓,一箭之外便立住了脚,慌乱片刻,摆成阵势。
两个战将耀武扬威而出,指着喝道:“呔!你等是哪里兵马,敢挡大军道路?”
曹操带了铁面,顺口道:“我等乃是梁山泊的好汉,闻听高唐州有个狗官叫高廉的,刁恶害民,欲去讨伐了他!你等却是何处兵马?”
那两个听了大怒,对视一眼,叫道:“该死草寇,我们正要去伐你,你倒敢离了水泊,来本州讨野火!实对你说,我等便是高唐州高知府麾下,征讨梁山的先锋。遇见我们兄弟,合该你们命短!若是老实下马受降,或者还有生机。”
闻达因家人还在大名府,也讨了张铁面具戴着,主动请战道:“武兄,末将初来乍到,未立功勋,这两个人,待末将去拿了来献功。”
索超一听,不由急道:“闻都监,你乃堂堂主将,这等微功如何也要争竞?他两个既是先锋,合该我索超出马!”
他怕闻达和他争,说完不待令下,当即拍马抢出阵去——原本一匹五花马吃李逵砍断蹄子死了,如今骑得却是李成那匹雪白的战马。
两军阵前,只见索超头顶熟铜狮子盔,身披铁叶明光铠,腰系兽面镀金带,身着绯红团花袍,带弓悬箭,倒提着他那柄金蘸斧,威风凛凛,戟指大喝:“呔!你等是先锋,老爷也是先锋,如今先锋斗先锋,你两个一起上吧!”
老曹见他顾盼自雄,心中欢喜,赞道:“端的好个勐将,只是性子急。”
闻达见曹操爱索超,自在一旁凑趣说好话,道:“武兄不知,若论本身武艺,此人或非绝顶,但是冲阵破敌,堪称军中无双,只因他不顾生死,不计驽钝,一心但要杀敌建功,不然为何都叫他急先锋?”
曹操连忙嘱咐花荣:“兄弟,按闻兄所说,这个索超兄弟,虽然勇勐,却也鲁莽,你是稳当人,须多看顾他些。”
花荣笑道:“倒是和秦明相像,小弟省得了。”
那边高唐州两个先锋,听索超要以一敌二,同时大怒,叫道:“猖狂草寇,便把你脑袋取来祭旗。”真个就两人齐出,叫于直的统制官,使一杆眉尖刀,另个叫温文宝的,仗一条花枪,齐声叱喝,杀将过来。
“小先锋”王定怕索超贪功失利,连忙叫道:“索大哥,你要立功,如何不带挈兄弟?”也挺枪杀出,先自挡住了温文宝,索超只得与于直交锋。
两军凝神观战,但见那十六个马蹄儿,转灯也似踢尘踏土,上面四员战将,各施威武彼此厮杀,大吼声、兵刃交击声不绝于耳,斗了十余回合,索超焦躁起来:“这两个本事,也不如何高明,半晌斩不得他,岂不叫那伙新弟兄小觑了索某?”
当下槽牙一咬,运起浑身蛮力,一连三斧,强行震开了于直大刀,第四斧更是快如闪电,自颈侧噼进去,连肩膀带胸脯,刺啦剁了开来。
这一斧子,等于直接分尸了于直,那鲜血,喷泉般溅起来,两块残尸坠落尘埃,温文宝登时骇破了胆,使个虚招,扭马就走,王定在他身后追赶了几步,见对方马快,勐将手中长枪掷出,温文宝哪曾提防?一枪标穿了肺腑,倒跌马下。
王定纵马上前拔出枪,先抢了温文宝那匹踢踏跳跃的黄骠马,哈哈大笑,再看索超,浑身浴血,竟是毫不停留,一人一斧,直杀入敌军阵中,便如一颗出了膛的炮弹,以无回之势冲荡向前,一柄大斧子抡的呼呼狂啸,所过之处,人马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