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肚子一脚,踢得周通捂着肚子,虾子般蜷成一团,连连作呕。
老大曾涂喝住曾参,沉声道:“姓周的,你也不必装疯卖傻,那武大郎既然派你来买马,你必然是他心腹,你如今只招出他和二龙山联盟、本身是阳谷都头,其他都推不知,你觉得我们能信么?”
周通哭诉道:“爷爷啊,小人冤枉,小人哪里是他心腹?小人不过是个小小头目,只因识得贵宝地,才派遣我来,小人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老四曾魁冷笑两声,阴沉沉道:“我们如今打听到,那厮手下有十余个奢遮的勐将,你且说出都是谁人,使什么兵刃,有什么本事,今日便不打你。”
周通一边哭一边道:“有个二龙山花和尚鲁智深,手使一条铁禅杖,力大无穷,又有个青面兽杨志,军官出身,诸般兵刃都使得好,至于武孟德自家手下,再没狠人,虽然也会使些朴刀、花枪,和小人武艺只在仲伯间,在爷爷们面前都是土鸡瓦犬。”
曾参道:“还想瞒人?你这厮不狠打,如何肯招?”
一扭头,拔出烤羊上的短叉,一下刺进周通小腿,不住搅动。
周通痛的长呼,哭的满脸泪花,以头抢地,惨嚎道:“爷爷们杀了我吧,小人若是知道,早说出来换活命了,实在是不知道啊。”
老三曾索冷笑道:“大哥,别费力气了,这个软蛋,一打就哭,口口叫爷,能是什么好汉?也打了他这么多天,真知道时,他早招了,我看给他个痛快,拿火烤了他吧。”
曾参呼呼站起身,砰地丢了叉子,叫道:“老三说的不错,别费力气了,烤了他!”
老四曾魁摇摇头:“你等莫非忘了?这厮被抓那天,眼见跑不掉,几刀先杀了他那些伴当,这是何故?必是怕那几个熬刑不过,招出实情来。这等人能是软蛋?他哭他嚎他叫爷爷,他可交待过一句正经话?二龙山两个,江湖上谁人不知?老子还用他交待?”
曾参一听,勃然大怒:“他娘的,敢骗爷爷们?小子,爷爷先烤熟了你右腿,喂你吃了,明日烤你左腿,后日烤你手臂,你既然要充好汉,且看爷爷慢慢摆布你。”
周通吓得尖叫道:“爷爷们饶命啊,小人真的是个软蛋,求爷爷不要烤小人的腿啊!”
曾参大吼道:“拿柴火来!”
周通忽然止了哭声,破口骂道:“你这肥猪,异日落在我哥哥手里,必把你活活做了烤猪!”
随即一个翻滚,抢过曾参掷在地上短叉,就往自己喉咙扎去。
时迁双目一瞪:啊呀!却是误会了这个兄弟,他这句话,分明是要我传给哥哥,烤了这人给他报仇!
他心中正自激荡,忽然白光一闪,当的一声,周通手中短叉已被击飞。
曾升起身,走过去捡起一柄二尺多长的飞刀,冷笑道:“呵呵,放着爷爷在此,你这厮想死也难!”
曾家五虎一起露出狰狞的笑容:“你这厮,果然不是软蛋,如此才有意思!”
周通这一下,真是万念俱灰,心知自己必然死的凄惨无比,干脆往地上一睡,骂道:“他妈的曾家五鼠,陪你五个老鼠玩了这些天,爷爷也玩够本了,来来来,一百零八个姿势,少摆布一个,我便是你们亲爷!嘿嘿,也只怪爷爷自己不争气,和你们老娘生出你们五个忤逆亲爷的大顽,早知今日,爷爷当初便是日驴子,也不碰你们那头活猪般老娘!”
曾家五兄弟脸色齐齐大变,一瞬间呼延灼灵魂附体,曾魁咬着牙恨道:“先、先割了这厮的舌头!”
五个兄弟,数他最懂兵法,一眼看出局势:若不先割了对方舌头,任他骂下去,就算活剐了他,几个兄弟也要折几年阳寿!
周通大笑道:“你大哥和你的媳妇都曾跟我说,曾老四家伙不行,舌头也短,也难怪你嫉妒爷爷这条舌头……”
老二曾参离得近,抬腿一脚,踢得周通满口流血。
时迁眼见不妙,将牙一咬,站起身道:“他这舌头割不得!那武孟德的性命,全在他这条舌头上!”
曾家五个闻言,齐齐扭头看来,一个个脸色铁青,烛光映衬下,宛如五个恶鬼。曾涂盯着时迁:“武孟德的性命,如何便在这狗贼的舌头上?”
时迁哈哈一笑,满脸成竹在胸的自信,心中不断打鼓:好,开头不错,先声夺人,只是然后我该怎么编?我哥哥的性命,如何和他这条舌头扯上关系?
有分教:好汉敢哭也敢狂,周通能软亦能强,枪尖难比舌尖利,不枉花名小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