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笑道:“小兄弟,劳你上山通报,就说阳谷县武植,带着几位兄弟,特地来拜会鲁智深、杨志二位头领。”
那小喽啰听说是找自家寨主,不敢怠慢,道:“既然如此,请诸位山下歇马,小的去去便回。”飞一般上山通报去了。
这喽罗去不多时,山上呼啦啦涌下来下来数十个人,一个大胖和尚走在最前方,喜气洋洋,来到众人身前,抱拳行礼,呵呵笑道:“好一个‘武孟德’,竟来得这般快!洒家果然没找错人。洒家便是鲁智深,因身上花绣,人称我‘花和尚’,这两位兄弟,一个是‘青面兽’杨志,乃是天波杨府后人,一个是‘操刀鬼’曹正,是我林冲兄弟的徒弟!”
曹操回了礼,大笑道:“如此岂不有缘?林教头也是我的兄弟。还有杨志兄弟,我家二郎有个小兄弟杨再兴,随他在东平府从军,也是杨门之后,其父杨畋,其祖杨公广荣,曾祖杨公邦玉,不知可是你亲戚?”
杨志是一条肩宽臂长的大汉,脸上老大一块青色胎记,听了此话,顿时又惊又喜:“啊呀,邦玉公和我祖父怀玉公,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般论来,我和他父亲乃是平辈的兄弟,他正是我的堂侄儿!武兄,我这侄儿如今可好?多大年纪了?”
曹操翘起拇指夸道:“年纪虽不过十四五岁,但是一手杨家枪法,已窥堂奥,便连林教头也赞不绝口。”
杨志听了连连点头,神情又是感伤又是欣慰,道:“当年我曾祖文广公南征,留下了邦玉叔祖一脉,没想到竟出了个少年英才。武兄,如何能为我引见则个?他那一脉,只传了枪法,我正好将杨家刀法传给我那侄儿。”
曹操笑道:“这等两全其美大事,不该久等,我稍后修书一封,挑个得力的兄弟送去东平府,取他来二龙山拜见叔父便是。”
杨志听了,咧口大笑,欢喜的手脚都没处放。曹操暗看在眼里,点头道:“也是个直肠直性的汉子。”
眼见杨志还想追问杨再兴境况,鲁智深呵呵笑道:“我这憨兄弟,闻得还有亲人在世间,高兴得要不得了,杨兄弟,却如何就在这里缠住武兄?有话上山细说便是。”
杨志笑道:“是是,我却是欢喜的傻了。”
当下众人上山,分宾主落座,曹操将手下兄弟一一介绍,鲁智深不由道:“有这么多豪杰追随,武兄必非一般人物。看来洒家那一句话,倒是说对了人。”
见说到了正题,曹操微微一笑,坦然道:“不瞒师兄,武某正为师兄那句话而来。明人不说暗话,在武某看来,师兄特意来这举目无亲的青州落草,该是早有定计,想要占此数州。”
鲁智深闻言,圆睁起大眼,点头道:“不愧是‘武孟德’,窥破洒家肺腑。不错!洒家当初自东京逃出,只觉世道救无可救,众生皆苦,一时冲动,心想何不占据一块地方,能够上无狗官,下无恶吏,男耕女织,叫这世间的人,都能活出些人的样子,因此特意来到青州,欲做一番事业。”
曹操看其神情,知道不是作态,而是的确如此所想,不由生出敬意:“师兄眼光不错,青密如门,登来如室,两门关合,北东南三面,以大海为墙壁,有鱼盐之利,亦可海贸行商,乃昔年齐桓霸业之基也!退可关门自守,营桃源之乐土,进可开门逐鹿,布大义于天下!”
李俊听到这里,想起当初蒋敬解字,心头怦怦跳起,和张顺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惊骇和狂喜。
谁知鲁智深却把胖头连摇,口称:“洒家倒没想这么多,只是昔年在小种经略相公帐下看过舆图,觉得这里不错,三面大海,封住一面,百姓便可安居乐业。”
曹操笑道:“既然有此计划,师兄何不自行?”
鲁智深闻言,眼睛一翻,胖大身躯往后一瘫,无奈道:“洒家能想到以二州为门,以二州为室,已是难得至极。占了这二龙山后,也曾想过大弄,只是越想越觉事乱如麻,头大如斗。话说回来,洒家若真知该如何施行,当初在西军时,也不至于只做个提辖了。而且……”
他忽又坐直了身,正色道:“洒家也自打听过四州人物,旁的倒也罢了,登州却有一个极为厉害的人,洒家自忖,万万也不是此人对手。”
“哦?”曹操澹澹笑道:“不知是哪位高人?”
鲁智深露出凝重之色:“便是登州通判,宗泽!”
“宗泽?”曹操露出疑惑神色。
有分教:半生执念是招安,勐将雄兵皆祸端。片语拂开知见障,数言重铸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