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大笑道:“你这废物,也敢和爷爷撒泼!”冲上前欲杀彭玘,不料那些官兵长枪如林,齐齐戳来,只得再次退后。
花荣叫道:“今日你等一个个皆死此处!”手中弓箭连射,一连七箭,射翻七人,皆是面门中箭而死,余者大骇。
这时牛皋、栾廷玉、穆弘三个,带百余名力士杀来,牛皋铁锏,栾廷玉铁棒,都是能克制铁铠的兵刃,穆弘武艺力量也自非凡,这三个领头发威,顷刻杀翻一片,后面力士们刀噼斧砍,杀得这五百人连连后退。
韩滔在马上见了,怒道:“这厮们如此无礼!”跳下马,挺着一杆枣木槊,分开众军迎上来,叫道:“认得‘百胜将’韩滔么!”
栾廷玉大怒道:“无名小将,也敢称百胜!”一条铁棒舞得呼呼风起,着地卷将过去,韩滔凝神迎敌,战了十余合,渐渐不敌,正待要往人群里退,旁边穆弘一连几刀,砍翻数个官兵,疾冲上来,一脚踢在韩滔腰间,顿时跌跌撞撞,又被牛皋一锏砸落兵刃,屈肘照面门一下,砸翻在地,被后面喽啰生拉硬拽擒了。
彭玘见折了韩涛,自己又带伤,不由惶恐,寻思道:“不料这些草寇如此了得,不和主将会合,如何能救韩滔?”
挣扎着上马,带着马兵往回便走,不料恰逢呼延灼带二百多残兵,狂奔而回,顿时与彭玘撞在一处,十余匹甲马倒地。
彭玘惊道:“将军,如何任的狼狈。”
呼延灼道:“休多言,且随我走!”
他带来这些残兵,马匹早已力尽,见五百匹空马在此,顾不得步战的同僚,纷纷抢一匹跑路,呼延灼双鞭挥舞,口中叫道:“挡我者死。”
那些步战的马军吓得纷纷让路,呼延灼带着人就往前冲,不管梁山的健儿,还是自家的手下,见他冲得凶勐,都骇然退避,后面那些残军紧紧跟着飞奔。彭玘心知大事不妙,也跟着跑,那些步战马军,有机灵些的,抢匹马就走,剩下二百多人反应稍慢,待上马时,才发现只剩快要累死的疲马,一匹匹都是浑身大汗,满口白沫,气得破口大骂。
可怜那些官兵步军,本已溃不成军,自家铁骑不管不顾冲来,梁山的人还知躲避,这些官兵却是杀昏了头,反被铁骑踏死许多。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呼延灼强行冲过步军战场,没多时又到辎重后队所在,这时后队兵马死的死降的降,梁山军正指挥了民夫和俘虏,收拾未被烧毁的辎重,忽然听见蹄声滚滚,石秀最是警觉,连忙叫道:“快往林子里躲。”
铁骑随即冲来,反应快些的都进了两边树林,民夫却是反应不及,被冲撞踩踏,死伤众多,气得石秀大骂。
呼延灼舍命逃生,也管不得许多,谁知飞天蜈蚣王道人,一心要干功劳,见呼延灼冲在最前,马匹盔甲均非凡品,料是朝廷大将,待他冲到时,忽然从侧面跃起,双剑齐出,刺向呼延灼。
呼延灼听见风响,看也不看便是一鞭勐砸,王道人跃在空中,怪叫一声,忙将双剑一封,被砸得落回原地。
呼延灼受了惊吓,心中大怒,回首指着道:“射死他!”
他身后那些铁骑闻言,纷纷弯弓在手,经过时便是一箭。
一千多铁骑如洪水般从王道人身前掠过,其中半数之人都发弓射了一箭。
王道人双剑狂舞,便如一团青光护住身形,直到所有铁骑尽皆过紧,这才垂下双剑:从脑袋到腿脚,上上下下中了不下二三十只长箭,却还一时不死,直到刘唐等人惊呼赶来,王道人才露出一丝苦笑,低声道:“原来求富贵,毕竟不如求长生。”说完这句话,两眼一闭,倒地死去。
有分教:蜈蚣何物欲飞天?富贵难图性命捐。月下未逢行者刃,林中却遇呼延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