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铁匠效率不低。
第三日,铁匠将十个面具做好,使个大木盘托着,呈在大堂之上。
这铁匠显然是用足了心思,曹操本意,只要遮住相貌便好,此刻一看,皆是精凋细琢,都做夜叉恶鬼之形。
找到自己的戴在脸上,尺寸适宜,因口部不曾开孔,说出来闷声闷气,倒是连声音都改了。
又同晁盖等看了梁山兵马,有马军一千余,其余都是步军,演练起来,也算可用。
又过一日,傍晚时分,探马来报,呼延灼大军正在五十里外扎营,次日便可到梁山。
聚义厅中,晁盖看看周围,起身道:“朝廷兵马将至,如何用兵,还请武兄决断。”
若是换了旁人,这等喧宾夺主的事情,不免谦逊再三。
曹操却是当仁不让,站起沉声道:“此番朝廷八千劲旅来征,乃梁山立寨以来首次大战,因此山寨内情,非敌人所能预料。”
说罢一笑:“他不知我,我却知他。那主将呼延灼,既然是世代将门之子,又未曾经历大战,如今统精兵,征草寇,其心必骄!以此度之,敌将当臆测我等不敢野战,欲借水泊自保。毕竟我等乌合草寇,见了朝廷大军,岂能不惧?”
众人听了大笑,阮小七叫道:“是极是极,说来打俺们,吓得饭都多吃了两碗。”
宋江叫道:“切莫说笑,都听武兄如何画策!”
曹操笑吟吟道:“也不过是打他个出其不意、首尾两难罢了。我等兵分三路,第一路,选一千轻捷敢战之士,都带引火之物,连夜走山林小路,避开他的斥候探马,直绕到他营前五里处,却远远躲在林中不出,只派伶俐腿快的兄弟,做探子抵近探查。他明日进兵,必是马军先出,精锐步军随后,辎重又后。我这里探子见步兵经过时,便去叫大队往前掩袭,待他的辎重经过,一举杀出,烧其粮草,毁其辎重,前军见后方火起,必然回援!”
宋江先听得连连点头,勐然里醒悟:“啊呀,他当初在对影山,岂不正是这样打我的?以至于折了燕顺、跑了郑天寿、丢了秦明、黄信……”
曹操不知宋江记性这般好,怕这些人粗疏,因此说得极为细致,众人也听得用心,只听他道:“第二路军,选一千善射之士,一千力大之士,亦走小路绕过斥候,在他营外十里处设伏,一般深藏于林中,派几个探子在前窥视,待马步军都经过后才掩至路边埋伏,待他回军援救后退时,先以乱箭射之,其军心必乱,另一千人趁机杀出。”
宋江心想是了,果然还是老套路,看来此人用兵,也不过如此。
曹操不知自己被人小看,兀自道:“第三路军,皆是马军,以勇将引之,明日一早出兵,列阵于他营外二十里处,一则吸引他斥候探马耳目,二则他见我陈兵在前,必急急来战,马军便和步军拉开了,待他后方出事,回兵救援受阻,马军趁势突击,便可一举破敌!”
宋江听了,不由道:“他有三千马军,我只千余人,若他马军不回去救援,却来和我决战,当如何?”
曹操笑道:“因此领军之人,须能随机应变,若是来决战,我便带着他兜圈子,若是杀散了步军、烧光了辎重,几千马军,草料都不齐,与他周旋数日,反手便可破之。”
吴用鼓掌叫好道:“妙哉,妙哉!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此真用兵至理也!”
晁盖也是大喜,道:“那将左如何调拨?”
曹操笑道:“山上头领,自然晁兄知其所擅,便由晁兄调度,我再安排我这里兄弟帮忙。”
晁盖一想,他来调兵,我来拨将,这是我二人合破大敌呀!武兄果然知我本事!
故意皱眉思索片刻,道:“第一队兵,需要熟知地形,便以刘唐为首!又要近身厮杀,嗯嗯,王道人、鲍旭两位兄弟,去助一臂之力。”
“至于第二队!”晁盖左右看看:“花荣贤弟,自是不可或缺,便让王英、杜迁、宋万三个兄弟相帮。”
”至于马军,我当亲领,再要林教头、唐斌兄弟相帮。其余人,都随公明贤弟把守山寨。武兄你看,这般可使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