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陆佰捌拾壹回 为汉家耀武扬名(1 / 2)

若说华朝烟这厮,执掌无忧洞、鬼樊楼,数十年间恶事做尽,毕竟也只是江湖中的大恶人,真同那些混迹朝堂的老辣人物相比,其心性却又如白莲花一般单纯了。

他遭秦桧和辽人骗得本钱折尽,老命都险些了断,身上伤疤还未好透,一转眼间,竟又死心塌地信任起时迁来,若在后世,必被称为吸渣体质无疑。

此人也就是没有qq,不然签名多半便是“去爱吧,像不曾受过伤一样。”

然而从华朝烟的视角,他信老曹,自有一番缘故。

首先老曹毕竟是江湖中的巨擘,成名以来,手下多有山贼水盗,以及旧属王庆、田虎、方腊的一干凶人,不曾见他诓了哪个,将出头颅来谋富贵。

再者老曹手段滔天,南征北战,赤手空拳打下大片基业,这等人物若非心胸宽广、能容百川之辈,如何到处得人奋效死力?

最后则是华朝烟自己,在他心中,真正难过的,并不是惨遭秦桧欺骗,而是同一州节度使“交臂错失”,每每中宵梦回,痛心疾首的,也不是那些枉死的手下,而是那颗“几乎到手”的大印!

这便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的道理了,他存着这般痴心想头,便不是老曹,早晚亦有人来骗他,不然如何称得“吸渣体质”?

况且人家时迁,话说得也的确实在:“华兄恕我直言,这趟攻城,你只能算敲边鼓。毕竟辽国近十万兵马,你无忧洞兄弟纵然全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我哥哥同你合作,不是为了诓伱送死,届时我哥哥自有妙计,诱出他大股人马厮杀,待他逃回时,才是华兄用武之地。”

华朝烟听了连连点头,愈发没了后顾之忧,当即安排下人手,待辽兵正面战场一败,先把囤积在大相国寺的粮草,连同旁边开封府衙门尽数点燃,随后引一众手下,奋力占住城门,待老曹大兵一到,便算成功。

于是开战之日,辽兵这边一溃,城里大火顿起,不惟说好得大相国寺、开封府,便连城南太学国子监以及武学诸多房舍,也都一并点着,唯恐火势不够煊赫。

这位“无忧楼主”,更是身先士卒,把无忧洞能提动刀的男女恶徒尽数点起,共是二千五六百人,齐齐从小巷中钻出,强行占了南熏门,任辽军内外冲杀,一层层稻草般倒下,竟也死战不退,异口同声大叫道:“华楼主在此,请武大当家入城!”

华朝烟上次从宋军手中抢城,只出动了手下高手,这一次为了万无一失,几乎连洞中老鼠蟑螂都一并带出充数。

这些恶徒虽都做尽了恶事,却把华朝烟畏之如神,一面挡着辽军疯狂冲杀,一面不断呼喊口号。

“华楼主在此,请武大当家入城!”

武松远远听见,奇道:“哥哥,这‘武大当家’莫非是喊你?”

曹操笑呵呵道:“这地老鼠倒有心计,这是要提醒为兄,我也是江湖中人,不好诓骗于他。”

伸手一指:“不必多说,兄弟,你去替我取此城池——不可慢了,不然城门一关,又废手脚,亦不可快了,不然那些老鼠逃回洞中,多费周章。”

说罢笑道:“我那王家岳父,当初一心灭了无忧洞、鬼樊楼,我做女婿的,岂能不放心上。”

武松哈哈大笑,拍胸脯保证道:“哥哥放心,皆在小弟身上!”

伸起单戟一招,杨再兴、房学度、苏定、柳元、竺敬众将,各引骑兵,如群溪入江,杀来左右,武松也不多说,沉声喝道:“兄弟们,随武二取了此城!”一马当先驰去,后面众将放声高呼,紧紧追随。

曹操看在眼里,抚须大笑:“二弟大将之势已成,可替我担当一面也。”

武松一番冲杀,辽军见了,肝胆都碎,金臣阿古者望见,晓得此时只有自家生力军能敌,大喝一声,回头道:“宋狗得意忘形,都随我去取他主将人头!”

大刀一挥,引军杀出。

金臣阿古者乃萧干心腹爱将,是奚人中第一个善战的,当年萧干何以让郭药师等怨军八将如此服膺?便多仗此人武力。

他亲自杀出,那些败逃的辽军见了,都不由逃得慢些,下意识回头要看他杀敌,只盼有个转机。

城头上耶律阿撒更是打起精神,紧紧扶着城墙,瞪着两眼,盼他斩得宋国几员大将,震慑敌胆。

城上城下,万人顾盼,两军对冲,呼啸征尘!

不多时,两军照面,金臣阿古者圆睁双目,大喝道:“宋狗,纳头来!”

话音未落,便见武松忽然把双戟挂在马侧,就势取马侧短戟,扬手出,那短戟盘旋疾飞,日下恍若一溜光华,亮灿灿直奔金臣阿古者!

这一戟来势,真如鬼神所掷,金臣阿古者大叫一声,把刀一蹦,当的一响,将短戟挑的高高飞起。

武松笑道:“有些本事……”

双手连扬,呼呼呼呼,四道短戟化为四道流光,呼啸而去,金臣阿古者神色一变,喀嚓喀嚓,两条臂膀,齐肩而断,扑哧扑哧,面门、胸口,各被一口飞戟射中,透体飞出,留下两个巨大可怕的创口。

武松摇头道:“却也不多。”

手中继续发出短戟,他带了十二条短戟,都重一斤半,先前发出五枚,后面七枚紧接发出,金臣阿古者身后辽兵,但见光芒乱射,哪里能够躲避?

他那戟力道又沉,往往破体而出,还能杀人,七条短戟连射,倒是杀翻了二十余人,后面众人见了这般威力,疑是鬼神下凡,都不由骇叫一声,扭头就跑。

五千生力军,一个照面,遭武二郎飞戟杀得丧胆,众将看了,热血如沸,忍不住齐声大呼:“二哥真天神也!”

各个纵马,冲进敌阵乱收人命。

武二郎仰天大笑,重新提起长戟,提一口丹田气,高喝道:“兄弟们,我哥哥常言,堂堂汉儿,当持戈披甲,称雄天下!如今皇帝软弱,竟让这些异族拿大称强,实我辈男儿之耻也!今日武二与诸位兄弟,便在这汴梁城下,杀绝异族,教天下人看一看,吾辈雄风,谁撄谁挡?”

他一嗓子喝出,音浪滚滚,便似雷鸣般久久荡回,一时间,场中汉儿,个个目赤,契丹奚人,人人胆消。

便听杨再兴高叫道:“大哥、二哥在此,今日且看我杨再兴,为天下汉人,耀武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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