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陆镇尉是高升了,去清水县做镇尉。”白氏见女儿突然失落,顿时心疼起来,急忙把事情解释了一番。
果然,听闻这个消息,荀英菊立刻满血复活,脸上笑容更盛几分,笑道:“陆大哥什么时候走?我给你摆宴送行。”原本她想称呼陆少元,有长辈在,没好意思开口,只得喊一声‘陆大哥’。
“你家摆完入屋宴就走。”陆少元依旧是一副是清冷模样,好像在说其他人的事儿一般。
对此,荀英菊心里只有高兴,且红山村到清水县只有两个时辰到路,若是想陆少元了,直接赶牛车去探望就行。她却在陆少元身上感受到一股失落,话说的风轻云淡,仔细观察,眼里多了一分期盼。
听闻陆少元走这么急,荀英菊笑问:“陆大哥,衙门里的事儿多吗?不多的话在家里住几天,我给你做几顿好吃的,也和家里人多聚聚。”原想说和家里人团聚几日,想到双方并不是家人,临时改口。
闻言,陆少元先是惊讶,接着脸上露出笑容。道:“有劳姑娘了。”
男人的笑容真好看,平时板着脸,酷酷的,长的好看的男人,露出什么样的表情都很帅。若是长大后能嫁给一个帅气的男人也不错哦。平时和陆少元接触多了,早就了解他的家人都在京城,一个人来安庆府谋生,有些心疼这个男人,却没办法表达出来,只能在能力范围内照顾一下,心里想着,荀英菊嘴上却说道:“陆大哥别客气,若是休幕也来家里住,以后红山村荀家就是你家。”
“对,这几天我给你准备些穿的用的,外面东西不干净,一个人在外,要多注意身体,别生病。”白氏也在一旁唠叨,好像在嘱咐远行的亲人一般。
陆少元点点头,眼眸中多了几分孺慕之情,嘴上已经表达谢意:“多谢白姨。”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多几个人,荀英菊立刻安排春眠和雨声二人给新来的准备住处。
“姑娘,奴婢晚上在您屋里,晚上照顾珩少爷。”不等荀英菊给安排好住处,秋雪主动提出帮忙照顾孩子。
见秋雪是个懂规矩的,这样也只是为了照顾小主子,荀英菊想想,点头说道:“也好,今儿你和李大山住南倒座房的西屋儿,明儿在我屋里按一张床,就睡那里,晚上帮我照顾珩弟。
接着看向陆少元,笑道:“陆大哥委屈一下,睡西厢房南屋,两位表哥睡北屋。”
“六妹妹别客气,我随意睡就好。”陆少元并不在乎这些小事儿,只纠结了一下对荀英菊的称呼,若称呼‘荀姑娘’显得生分,若称呼‘菊丫头’似乎差了备份,想着荀英菊在家里行六,不如喊‘六妹妹’。
果然,众人听了这个称呼先是一愣,却会心笑了笑,却没反对。
春眠和雨声二人听了吩咐,立刻拿出新的被褥给三人铺好,又准备了一些用品,因着村里人家没城里人那么讲究,一切以实用为主。
“大舅,今儿太晚了,不如在家里住一晚,明早再回去?”荀英菊笑道。
“不来,明早你大舅妈还要早起去镇上卖货,晚了人就少了。对了,把你的皮蛋给我装些,我让你舅妈拿去试试卖!”白老大有些尴尬,外甥女帮白家不少,现在竟然主动讨东西卖。
荀英菊没感觉特别之处,反而笑道:“大舅这样做就对了,咱们凭借双手养活一家人,别人说什么让他们去说。”说着,荀英菊就要去库房搬皮蛋。
“我和你一起去。”陆少元抬腿跟上,顺手拿了一只火把。
两人搬出两个瓷坛子,掏出皮蛋,数了数有三十个,又去拿了二十个出来,毕竟家里总要吃一顿。荀英菊又教了白老大如何拨开上面的石灰,洗干净,下锅煮,既然要卖出去,还是做熟的好,这样还能卖上价格。
荀英菊早核算过价格,若只想赚些钱,买个三四文一个就差不多了,可这皮蛋是大周头一份儿,外人很难学去制作方法,便是学去了,也要三五年后,趁这段时间要多赚些银子才好。心里盘算过后,她说道:“大舅,皮蛋卖八文一个,我给你拿五文一个。”
“这么贵?能卖出去?”白老大吃惊了,想着外甥女心太黑了,不到一文钱买来的鸡蛋和鸭蛋,一转手就能赚上七文钱,这些钱足够普通人吃十几天的米粮了,谁舍得买这些吃?一个咸鸭蛋也只卖三文钱,一天能卖出四五十个,皮蛋价格这么高能卖几个?
见白老大一脸踌躇,荀英菊猜出自家大舅的想法,笑道:“大舅,咱们不是卖给穷人家,能买的起的人家不缺这些钱,况且,以后整个大周,除了悠然居能卖皮蛋外,只有白家,你想,若是卖的便宜了,那些人还会当好东西吗?”
这样说也没问题,白老大点点头,给了昨儿卤味、豆芽菜和咸鸭蛋的钱。荀英菊则把刚收来的鸡蛋和鸭蛋的钱结给白老大。
卤味和豆芽菜早已称重,咸鸭蛋已经数好,现在只增加皮蛋,直接装上驴车。走的时候白氏把今儿新作的菜式用小陶罐子装好,回家直接在上面热了吃就好。
忙活一个晚上,众人都累了,打了热水洗洗睡下。
第二日一早,荀英菊早早起床,送白玉江和雨声去镇上卖卤味走后,准备去菜地里采摘些辣椒,就听到隔壁蔡婶子家出事儿了。
只听,二丫尖锐的哭喊声传来,声音带着无尽凄厉和悲伤。
“娘,你怎么丢下我们就走了?”
“他们都欺负我们,我们怎么办啊?”
“坏了,出事儿了!”荀英菊第一反应就是蔡家真的出事儿了。来不及跑回院子,直接开门跑到蔡家,发现院里已经站了三五个邻居,荀家另一边的赵婶子也在,站在院中,偷偷抹眼泪。
再往里看,蔡二柱直愣愣的跪地上,二丫和小河、小石头扑在一摆放在堂屋的门板上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