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弦在宿舍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屋内残留的烟味让他胸口难受，即便戴口罩也无济于事。

晚上十一点多，他终于受不了加衣服出门。

出了厂门口，程余弦想去附近开个房间睡觉，但是身份证放在于涵楚那了。

他正想电话问于涵楚，一辆白色usv停来。

窗子划下后一个藏狐脸男人简单说道：“上车！”

一般情况下，小余弦是警惕万分。

可这次他直觉中的防御系统没启动，他毫无防备上了对方的车。

“你还记得我吗？”

小余弦摇摇头。

“看来我猜对了。”

“你知道变量？”

“我还知道你被赋值了呢！”

我也猜对了！小余弦心想。

终于来个对接人。

“怎么知道的！”

“不是你提前用t语言告诉我的吗？”

看来有隐藏剧情。

这人是科学院物理研究所的研究员，领域是计算物理领域的计算凝聚态。

他相当于物理界研究凝聚态的程序员，方向是宏观量子态。

“哦……哪一种t语言？”

对方应该说的是计算机语言，但计算机语言有很多，能被常用的也就几种。

藏狐研究员说道：“看来你也忘记了很多东西。”

车子拐了个弯，到了红绿灯。

“你因为我，把自己弄进拘留所。”

“我入侵的是你的主机？”

“是啊。”藏狐研究员回头说：“你很聪明，知道有人要杀你，所以想办法弄到一个24小时监控保护的地方。”

……

“那地方有没有捡肥皂？”对方再问。

“滚——”

“没错，还是那个德行！”

“有人要杀我的原因是什么？”

“你为什么对我去未来的事情不更关心！”

“我不应该更关心自己的生命吗？”

“这个是对的，但以你好奇的德行这不是更重要？”

“那你说一下未来如何，胡先生？”

“这回记得我是谁了！”

谁记得你，一藏狐脸！

“要不要吃点东西。”

“关键问题你不说跟我扯什么吃的！”程余弦不耐烦。

这种语气很像好朋友之间的无距离感嫌弃。

“重要的是我饿了！”

“这不重要！”

“真是换了个身体就智商拉低，也不知道你干嘛用这个变量。和我赋值也挺好的，我也想去你身体看看世界，算几个卦勾搭几个有钱人。”

“如果我研究凝聚态，一定用你的名义创一个玄幻的项目，通过关系让项目立项公告，直接让你沦为物理界的玄学家！”

“哈，这不就是你之前写的意识波中关于爻粒子性质和阳爻-阴爻意识协议的相互作用。”

“这-些-都-是——什么鬼！”

意识有个屁-波啊！

对方哈哈大笑，他想起当时看到这论文时也是这种反应：“你终于知道我当时听你说你搞这玩意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吧。”

“我可以拿这些玩意忽悠有钱人，但是我会蠢到写这种论文交给一个伟大的物理研究员看！”

“得得得，别给我扣帽子，但是不得不说你的方向是对的。”

“别，这话从你这研究员嘴巴里出来就是在羞辱物理学！”

对于过去的研究，小余弦无法从这身体的大脑里调用太多记忆。

“你是对的，真的！但不能忽略一个前置条件！”

“对个卵，肯定是你瞎编，我不可能写这些东西！”

“要不你把之前的论文给我，我替你发表，到时候我在回忆录里写：这位陌生人对我的启发正如苹果与牛顿的关系，苹果可以忽略，重要的是牛顿。”

“我真有写这种东西吗？”

对方点点头：“你未来还前沿的做了y语言设计！”

“哈，有没有扬言取代c！”他半信半疑。

“这两种语言不是一个性质的，等下慢慢跟你说！”

“你这吊个屁啊，能不能把话直接说完！”

“我肚子饿了，大哥！”对方说完才感觉话不对劲。

车子到了吃饭的地方。

下车之前，胡京要程余弦好好吃东西，别聊未来事。

程余弦点头答应，在菜还没上来之前就问对方年纪，有没有房，家里几口人这种相亲式问题。

胡京开了瓶啤酒，正要给程余弦倒，忽然猛地收回来：

“忘了，你是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