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暖空气降临南圳市。

程余弦收到各式各样的辱骂短信，情绪没有丝毫波澜，该吃吃该睡睡该读读书，日子如常。

他气定神贤泡茶，给气急败坏的胖子倒了一杯。

胖子狂点手机屏骂人，休战时拿起茶水往嘴灌，把喉管烫得咳嗽还不停止输出。

“tmd什么玩意，脑残！”

“生气对肝脏不好！”

程余弦正翻看《c语言程序与设计》。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嗯……来份叫花鸡……”

美食是最能转移注意力的，可胖子显然气撑了，完全没有胃口。

“不想吃，我得找几个大v帮忙骂那群傻x！”

程余弦清淡说道：“没必要。”

胖子输完一句脏话便放下手机休息，看程余弦这般安然，他深深叹气。

这几天面对网络铺天盖地的言论，他气得头皮发麻，忙里忙外地和网络那群智障解释或对骂，可当事人却这样淡淡然，他突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傻瓜。

“我也是多管闲事。”

“哪里，我挺感动，你别陷入太深，我都没被伤到，你倒是气得半死，这对你不公平。”

胖子重重吸口气。

“我没你境界那么高，就是看不下去，那些人怎么有资格这样对你！”

“张先生，怎么说你也是经历过事的人，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你也清楚，像这种事情过一阵子就烟消云散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胖子就是气不过。他又瞧见角落的那个箱子。

箱子是今天早上寄过来的，里边是恶心的粪便，附带各种脏话与咒骂纸条。

“嗯……原来是这样。”程余弦沉浸在内容中自言自语，在翻到函数这一章节时，看到夹着的卡片。

卡片画着一个圆圈，圆圈由大大小小的圆不规则地排列组成。因为其图形似太极，程余弦参与特别工作会议。

会议结束后，除去保密，每人被要求提交一篇关于符号内容解释的论文，这有点像写半命题作文。第二天程余弦就把《圆形符号中的非线性时间观》论文交了上去。

之后，程余弦接到特别面试并成功录用。

“去他的——”胖子将手机砸到桌子上，手机钢化膜裂成蜘蛛网。

“又怎么了！”

“那群博主想钱想疯了，跟我开口要一百万才能洗白你！”

“嗯，没必要洗白。”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忍一忍就过去了，不是什么大事，你都经历多少大事了。”

“我就是因为经历很多大事，所以这件事更应该摆平它，何况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我就是要灭了他们！”

胖子捡起手机继续翻通讯录，试图找到更好的渠道替程余弦发声。

本来也是有好的声音给程余弦，说是不要占用媒体资源，可惜被各种声音挤走。

程余弦本身作为易经预测学博士的身份，恰当地成为网暴的攻击口，曾经关于古典哲学思想的言论被各路蹭流量的博主一一推翻并扣上迷信的帽子。

他的论文被翻出来当成笑柄，他的研究被人诟病说是骗取研究经费。

他工作的哲学研究所官方账号下边都是各种不堪的评论。

同事为此来电沟通，要他发个声明解释，但被程余弦拒绝。

叮咚——

门铃有响。

胖子还在激动地电话沟通。

在程余弦走到门口时，那人没有继续按门铃，转而敲门。

程余弦握住门把手，一股寒意从门把袭来，他手臂泛起鸡皮疙瘩。

小心

程余弦松开把手。

这两天疯狂粉丝上门报复，不是吐口水就是泼奶茶，还有半夜放带血的刀恐吓的，就是要程余弦公开发声道歉。

这些破事能无视，但让程余弦道歉那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