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不止这里有二百多个鞑子,在京城以外还有一百多个咯?”
“是的,好汉爷,确实还有一百多个。”
“那个庄子的位置你可知晓?”
“知道知道,那是家主连周边田地买下来孝敬一朝中高官的;家主派人代为打理,这次家主在各处收购的物资都会集中在那里,然后转运至关外。”
“呵呵…那现在京城里可还有其他物资囤放的地方?除了食盐、铁器以外,还有什么东西?”
“有有有,还有大量的粮食,今日早些刚运来了一部分粮食,有五万石,加上之前囤积的有八万七千石;还有不少于这个数字的粮食在转运途中;更多的是范家家主范永斗在京中另一处存放的粮食;具体…具体多少,小老儿也不知道,少说…少说也得有十五万石。”
“呵呵…这么多粮食都是运到关外去的?全是要贩卖给鞑子的?”
“是…是的。”
“你说你不知道范家的粮食在什么地方,那有谁会知道,你总归知道吧?”
“这…这个…”那王管事已满头冒汗,吞吞吐吐起来。
“怎么?又想不老实了?”汪轶鸣用拇指轻轻拨了拨戈博1038的刃口,斜斜看向那王管事。
“这个,兴许…兴许,有两个人知晓。”
“谁?”
“街面上的两个混混,号称黑白双煞。”
“林用和滕俊?”
“呃…好汉爷您知道他俩?”
“呵呵…今日不正是他们给你安排上门送的货嘛。”
“是是是,就是他们二人;听说是那边放不下了,让他二人安排人送来的。”
“呵呵…两个混混,狗一般的东西,也敢在天子脚下干这吃里扒外,卖国求荣的买卖。”
“好…好汉爷,他们二人有后台,街面上也摆的平,虽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人,可是在这其中出力不少。”
“行了,我心中有数。我且再问你,你可知有哪些朝中高官和你们勾结,向鞑子输送物资?”
“小…小老儿,知…知道一些。”
“嗯,好,可有书信或账目等证据?”
“有,小老儿的房间里有诸多来往书信、账目等…”
汪轶鸣抬手止住这王管事继续说下去。
“你把钥匙,具体位置告诉我等即可。”
“是是是,小老儿的钥匙就在怀中。”
听罢,黄应祖在其怀中摸索,片刻便搜出了一串钥匙;总共有九把钥匙。
经过询问,得知了这王管事房间的所在,以及账本和所有书信的存放地,库房存放金银的地方,粮食所在;并且还有这九把钥匙的分别用途。
再次问明了后边护卫,伙计和鞑子分布居住等问题。汪轶鸣起身思索了片刻,趁几人不注意又从系统中掏出地图和铅笔,让这王管事标出那处藏匿鞑子和转运物资庄子的具体位置。
精确的地图和铅笔让几人惊奇外不提;汪轶鸣心中也开始琢磨下一步计划了。以前听说明末的大明朝堂局势、军事情报漏的像筛子似的,汪轶鸣还不信,毕竟有锦衣卫和东厂这些特务机关;如今光从这王管事嘴中了解到的冰山一角,却是能看出实际情况比之以前听说的程度还要更甚。
汪轶鸣起身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自己想要知道的基本都已知晓了,足够了。
“你说的只要不是假的,今日我不会让你死,之后如何,看这位爷的意思了。”汪轶鸣轻蔑的望着这王管事,又拍了拍一旁王信的肩膀。
“嘴堵上,绑结实了弄楼上去。”汪轶鸣吩咐道。
郭海和黄应祖会意,便动起手来。
“老实的呆着,你就能活过今晚。”汪轶鸣又对其补充了一句。
那王管事会意,点了点头,也不反抗,任黄应祖和郭海堵嘴、蒙眼、捆绑,表现的极为配合。
被绑成粽子,像个大号蛆虫一般的王管事被黄应祖和郭海抬了出去。
看着这一幕,王信始终没有开口,可是脸色极为难看,满脸难掩发自内心的愤怒。
“鸣弟,你刚刚为何不让他交代这朝中的蛀虫都有谁?”
“呵呵…”汪轶鸣无奈摇头笑了笑,说道:“信哥,我知道了又如何?搬的倒哪一位?如今这些人官商勾结,出卖国家,出卖朝廷,蒙蔽圣上,已经可以说是关系错综复杂,根深蒂固;他一个小小管事知道的掌握的也不会是全部;那藏在朝中最大的害群之马有多少?是哪些人?我,一个小小外派的锦衣卫百户能动的了哪个?”
“那你就打算视而不见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哎—”汪轶鸣哀叹一声说,“信哥,我知道你想帮圣上剪除这些害群之马,或许在朝堂上你可以;但我不行,我没有那种实力,也没那种底蕴;我的本事也不在这里,我是军人,圣上最忠实的士兵,杀敌斩寇我可以,刺探情报,让圣上看清事实也没问题;可这朝堂…”汪轶鸣摇了摇头道,“这些博弈我真不行。”
看着汪轶鸣如此坦率,王信放缓了声调道:“那你下边准备如何?”
“如何?今晚的事还没彻底结束;这个家伙,还有账本、书信,我取来都交给你;你愿意如何处置,我都支持你,但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