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轶鸣也不客气,拱手道了声多谢,便大大咧咧笑嘻嘻的就坐到这富贵公子对面。面前有现成的酒杯碗筷,汪轶鸣拿起茶杯,那中年仆人就要上前给其倒茶,却被汪轶鸣抬手止住,“哈哈…不劳大叔动手了,自己来就成。”
汪轶鸣倒了些茶水,又将筷子、酒杯涮洗了一下,随手倒到墙角;又拿出纸巾把这些餐具一一擦干。
“呵呵…怎么?怕我给你下毒?”那富家公子冷笑一声说道。
“下毒?你这话说的,你为啥要给我下毒?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再说我自认可没得罪公子你吧?”汪轶鸣笑呵呵的缓缓回道。
“既然你不怕我给你下毒,那你这通操作又是为何?”
“嘿嘿…讲卫生啊。”
“讲卫生?何意?”
“呃…讲卫生,也可以说是爱干净吧;我观公子也是生活颇为讲究之人,这一点应是理解的吧。”
“呵呵…你倒是讲究,这些酒杯碗筷可都是清洗过的。”
“嗐,我这是个人习惯,公子要是看不惯,就当我是有洁癖的人吧。”
说罢,汪轶鸣已将碗筷酒杯都擦洗完毕,随手将那张纸巾丢到了一边。
那公子看了眼被汪轶鸣丢弃的纸巾,心中甚是不悦,眉头也皱了皱;
“你就是这般奢靡过日子的?”
“你说那张纸巾?”汪轶鸣看到那公子不悦的神色,无奈的摇头笑笑说道:“这纸巾已经物尽其用,也发挥不了其他作用了;公子看起来也是身家显赫之人,肯定是见多识广的,与此相比,在下这根本就不算事;公子又何必为这点儿事对我吹毛求疵。”
“哼!”这富家公子不悦的冷哼一声;
“呵呵…我说公子啊,你今天请在下来吃酒,不会就是为了批评在下生活习惯、作风等毛病的吧?”汪轶鸣抿了口茶说道。
“看不惯训斥你几句又如何?我还没见过几人会像你这般各种借口说辞一大堆的人。”
“嘿嘿…你说都说了,我也没堵公子的嘴;再说,容你说,还不容在下便两句不成?那可有损公子文雅的形象。”
“形象?呵呵…你这莫名其妙的词倒是挺多。”
“嘿嘿…聊天嘛,总端着不累啊?那不得天马行空的。”说着汪轶鸣又喝了口茶。
那富家公子看了看汪轶鸣,又微微一笑说道:“我请汪百户前来喝酒,汪百户来了这一会儿了,酒未喝一杯,菜未吃一口,只是喝了两口茶;莫非汪百户不愿给本公子面子?”
汪轶鸣听此,放下茶杯,又掏出香烟,一通老操作,弄的这主仆二人也是一脸的懵逼,点燃香烟,吸了一口,汪轶鸣又正了正身子,一改嬉皮笑脸的表情,严肃的说道:“公子此话在下不敢苟同,你请我吃酒,我来了,也没失了礼数,难道这还没有给公子你面子吗?在下是谁,也不曾隐瞒,公子自是知晓的;而公子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在下一无所知;请问,这酒如何吃的下?”
那富家公子听此也是一怔,而身边中年仆人就要上前,“你…”;却被那富家公子抬手制止;
“我虽与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却不曾为难,或得罪公子,又不知今日相见是为何事;在下也是欢喜的来了,可公子你既没有报上家门,也没好好与在下交谈,一再的威压在下;这菜又如何吃的下?”
这公子微微皱着眉,盯着汪轶鸣,过了半晌;他却露出微微笑容说道:“按汪百户的意思,倒是本公子失礼了。”
“公子多虑了,在下直爽,也不是那斤斤计较,不讲情面之人;这吃酒本是轻松愉快之事;若是公子想和在下交这个朋友,还请坦诚相待。”
“我说你…”那中年仆人又欲上前,又再次被那公子拦住;
“本…本公子王信,官居御史台御史兼东宫侍讲。”
“哦?御史?东宫侍讲?”汪轶鸣疑惑的看向王信;
“呵呵…我说信哥,不止于此吧?”汪轶鸣压低声音邪邪的笑着看向王信。
“不止于此?何意?莫非你不信?”
“嘿嘿嘿…信哥,不是不信你,我说不止于此,当然是说你的背景不止于此。”
“哦?为何你会这么认为?”王信也来了兴趣。
“嘿嘿嘿…先不说你这做派,这就不是一般富贵官宦子弟能摆的出来的;”汪轶鸣又瞥了一眼那四名军伍护卫,道:“要说一富贵公子带着仆人、家丁外出这都很寻常;可是那护卫你的四个兄弟,一看便是出身军伍之人,而且还都是身手不俗的高手。被这样的人护卫的,要么是武将,要么就是勋贵,甚至是皇亲国戚;我观信哥也不像武将,那想必就是后两者了。”
“哦?哈哈哈…”王信不禁开朗的笑道:“想不到,这就被你看出来了。”
“那么说我是猜对了。”
“嗯,你猜的其实不错;无论是勋贵还是皇亲国戚,都算沾着边吧。至于具体的,恕我还不能相告,因为即使朝中和内庭之中也是极少有人知道。”
“无妨无妨,规矩我懂,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自己越安全。”
王信看着汪轶鸣这风轻云淡的样子,也是松了口气;
“不过,你刚刚称呼我什么?”
“信哥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你大胆…”一旁的中年仆人有些把持不住的,厉声吼向汪轶鸣;
“陈恩,你退下。”王信再次拦住他那中年仆人。
这叫陈恩的仆人也只得退到一边;
“你是不是和谁都是这么自来熟?和谁都是这个路数。”
“咋了?这不是显得亲近嘛;再说,看年龄你也就比我大个几岁而已;客气的喊你一声哥还不行啊?总不能让我喊你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