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任务完成后,会有上官审核吗?”
“当然没有,谁会闲得无聊,去审核凡人的事情。”
陆恒听后,就此闭嘴,不再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舒铭终于书写完毕,拿起腰间的令牌,在纸本前晃了晃,纸张上便烙印着他的令牌。
见任务终快结束,舒铭高兴地松了口气,这任务没有变故,当真不错。
“接下来,我们便要到他梦里,给他宣读一遍对他的惩罚。”
舒铭转头说道,下一刻,他身子缩小,化成薄烟,钻入张良的七窍之中。
梦里,舒铭陆恒踏在虚空之中,只见舒铭手一挥,张良原先的梦境便破碎了。
一阵场景变换,张良的魂魄被拘来了。
张良被一条会动的绳子紧紧束缚,使他不得不跪在泥地里。
他的周围,正是道观,此刻无数烈火正在吞噬道观,那炙热的温度刺得皮肤生疼。
“这是哪里?”
和梦境不同,张良此刻十分清醒,不断大叫着挣扎,整个人被汗水浸湿,仿佛刚从水里出来,滴滴答答,地上一片乌黑水迹。
“大胆张良!你可知罪?”
一道宏伟震撼的声音从天空传来,张良不由看去,只见天空之上金光闪耀,两个穿着古袍的男人踏在云端,他们的身后是两根顶天石柱连接着一块石匾,那匾上赫然写着“南天门”,透过南天门,可以看到里面仙鹤悠闲飞着,仙女嬉笑着遨游天际,一座座壮阔的古建筑。
“你可知罪?”
又一道声音袭来,吹得道观上的火焰噗噗作响,张良这才回过神来。
“我不是故意的,那只是意外!”
张良拼命喊着,他知道他的孔明灯烧了一座道观,从那站在云端两人身后的场景看,那两人就是仙人了。
仙人进了他的梦,想要问他的罪,他不得不慌张啊。
“哼,狡辩无用。”
舒铭冷哼一声,丝毫不理会张良的说法。
“罪人张良,烧毁神像二十三尊,人神共愤。罪大恶极。
不可宽恕,余下岁月,多病多灾,穷困潦倒,妻离子散。
寿元了了,入十八地狱,受刑千年。”
张良一听,脸色瞬间苍白,更加拼命解释,但舒铭没有理会,直接挥了挥手,梦境消散
熟睡的张良猛地惊醒,眼神四处搜寻,好似只是一场梦。
而此刻的舒铭陆恒,早已离开。
飞行法器里的舒铭,心满意足地将纸本小心地收敛起来。
这才看向陆恒,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好似想起什么。
“你好像前世就在这个凡界,真是幸运。
昨日正是中秋,想来你也有些相思。
余下半日,不如放你自由,王大人那边我会替你交代,如何?”
舒铭热情地说道,刚刚完成了一个任务,正是高兴之际,见陆恒脸色不好,突然涌出这个想法。
陆恒一听,糟糕的情绪不由得到慰藉,当即郑重地施礼感谢。
两人分道扬镳,见飞行法器消失在天际,陆恒这才动身。
按照记忆中的地点,他查看人间的地图后,急速地飞去,即便没有法器,他的速度也是不容小觑。
两三个小时后,陆恒来到这陌生城市。
五十年时间,这里完全不一样了。
要认旧时的路十分苦难,不过他有他的办法。
在城市快速飞驰而过,不断感知着气息。
花费了一两个小时,月亮高挂,无数应接不暇的霓虹灯照亮整座城市。
终于他找到了,一座高楼里,一个三室一厅的屋子。
他的妹妹陆蝉一头银发,脸上刻有岁月痕迹,眼神带着些许疲惫,手掌皮肤紧凑,皱纹一圈圈挤在一起。
同座的还有两个中年男女,那是她妹妹的孩子。
陆恒悬浮在空中,愣神看着屋内,偶尔她露出笑容,看起来十分好看。
夜晚十点后,城市里依然吵闹,屋子内却安静了,银发老人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手机里的一张照片,粗糙的手轻轻抚着手机屏幕,那是他们一家人的照片。
一滴泪水从天空滑落,砸在地上,没有人注意到。
看着熟睡着的陆蝉,陆恒离去了。
然而离陆恒不到两百米,两个一胖一瘦的人满脸慈祥地注视着陆恒离开。
陆恒未曾发现,这么短的距离,胖瘦罗汉一直站在那里捻着手里的佛珠。
“师兄,你为何选定此子?”
胖罗汉眼神中带着些好奇。
瘦罗汉一听,笑容更甚。
“缘也。是时我取香火,入一座庙,庙中有他,见他身具慧根,受世间苦厄。
我佛慈悲,不忍见他于苦厄中失慧,便决定度他。“
胖罗汉听闻,一脸倾佩,双手合十,给瘦罗汉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