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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侍卫穿过人群,小跑着进了正堂,见了礼,便走到了皇帝身边,将刚刚国子监发生的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好样的呀!孙尚书!”崇德帝略带嘲讽之意。
“老臣惶恐!”孙德志立刻起身跪在正堂中间。
“将孙可盈给朕带来!”
得了令,唐如海示意门口的侍卫去押孙可盈过来。
孙可盈就是再蠢,看到自己爷爷跪在正堂中间,也知道大事不妙,便低着头跪在孙德志身侧。
崇德帝没发话让二人起来,也不询问,任由祖孙二人跪在那。
孙德志想掐死孙可盈的心都有!活了大半辈子,权势名声都有拥有了,没想到却被自己的孙女给拖累了!现如今因为孙可盈之前的一时冲动,便跪在这里,任由同僚嘲讽。
众人面面相觑的间隙,崇德帝跟沈太傅聊着国子监学子们最近的学业。
“哦!对了!朕记得这个这个小考还是灵婉那丫头提出来的吧?”一想到沈灵婉,崇德帝是越发的喜欢这个小丫头,大声问道:“灵婉呀!你是怎么想到用市井的一些东西做考题的?”
“回皇上的话!”沈灵婉说着就要站起来。
“你坐你坐!”崇德帝抬手往下虚拍了两下,“你坐着回话即可!”
“谢皇上!臣女是觉得学长们未来多数都是为官,当官自然要为百姓做实事,忧百姓之所忧,乐百姓之所乐!才能称之为父母官!”
“不错不错!”崇德帝接着沈灵婉的话,左右环顾着说道,“你们看看!看看!一个小丫头都知道的道理,你们中怕是还有很多人不明白呀!”
众官员齐齐站立拱手道:“臣等惶恐!”
“惶恐惶恐!就知道惶恐!朕要的是你们做实事!”
“臣等……”
“都闭嘴吧!”崇德帝知晓这帮臣子的德行,也就懒得再说了。
人满为患的正堂中,寂静的针落可闻。
就在此时,沈书仁和一个侍卫齐齐跑进正厅。
“草民,拜见皇上!”沈书仁恭敬的叩首。
“起来吧!”崇德帝让沈书仁起身后,抬手让那个侍卫先到一边候着。
“你知晓唤你来,所为何事吧?”
“草民知晓,证人已在外面候着!”
“带进来吧!”发完指令,崇德帝对着跪着的孙德志说道,“孙尚书年事已高,坐着听吧!”
孙德志叩首答谢,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留着孙可盈独自一人跪在正堂中间。
“皇上,此人名唤王二,正是掳走草民侄女的歹人!”沈书仁将王二推到正堂中跪着,便介绍道。
“王二,朕且问你,堂上跪着的女子,你可认识?”
“小……小人……认识,她是孙尚书的孙女!”王二战战兢兢的回着话。
”你胡说!‘孙可盈大声吼叫道。
“你给朕闭嘴,再敢插嘴!朕叫人割了你的舌头!”三番五次的打断别人的话,极其没有教养,崇德帝看见孙可盈就烦。
“你是如何认识她的?给朕从实招来!”
“孙小姐让小人掳走沈小姐,让小人对沈小姐……对沈小姐……”高坐上的人,不怒自威,王二心里也是怕极了。
“说!但敢隐瞒,朕诛你九族!”
“小人不敢隐瞒!孙小姐让小人掳走沈小姐,然后将其带出京都城奸杀!”
“小小年纪,好歹毒的心思呀……”众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孙家怎么教出来这么个东西呀!”
……
“不是的!不是的!”事关生死,孙可盈又插话道,“皇上,王二诬陷臣女!臣女只是让他给沈灵婉一点颜色,万不敢要了她的性命!”
“哦!”崇德帝不怒反笑,“你的一点颜色是什么意思?”
孙可盈咽了咽口水,不敢回答,但众人心里都清楚的很!
“现在人已在此,你还有何要说的?”
“皇上!臣女真的没有收买王二杀人!臣女冤枉!”孙可盈泪流满面喊冤,喊着喊着,跪爬到王二身边,呵斥道:“我明明只是让你掳走沈灵婉,败坏她名声即可,你为何要把她带出城?为何要杀她?是不是……是不是有人要陷害我?”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要报复我?”孙可盈发了疯指责沈灵婉,“是你让王二陷害我的!对不对?”
“你脑子没毛病吧?!为了栽赃你,我不顾名声,流落他乡,孤立无援,走了近千里到了北疆那边,又经历战乱!就是为了栽赃你,我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险些被纳塔人射杀!”沈灵婉越说越委屈,瞬间又红了眼睛。
身侧的顾嫣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将沈灵婉往自己怀中拢了拢。
孙可盈被说的哑口无言,众人也都无语的很!孙尚书的孙女被门给挤了吧!
“朕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皇上!皇上!王二后面做的事情臣女真的不知道呀!得知沈灵婉丢失,臣女还担心她有什么事,还跟家人说了这个事。臣女真没有要沈灵婉性命的意思!”毁人清白与教唆杀人,两个罪行完全不同,孙可盈急昏了脑袋,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孙德志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完了完了!这个蠢货!
“孙德志,朝堂之争,立场不同罢了,为何要牵扯老夫孙女?你是想要老夫的命呀!老夫跟你拼了!”沈太傅不顾礼仪,站起身,便冲上去撕扯孙德志。
皇帝面前大打出手,那怎么了得!四周的官员都赶紧拉开二人。
“好了!老师,您先消消气!此事,朕会给沈家一个交代的!”崇德帝又问跪着的孙可盈,“你口口声声说你冤枉,你可有什么能证实清白的证据?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