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什么话?
马文总觉得这姑娘怕是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属性。
“水水!快给我水”
躺在地上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忽然恢复了些许意识,不住地呻吟。亚可端过来了半杯水,马文也上前帮忙把男人的嘴固定住,好让亚可能把水灌进去,不过看到她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微笑,马文突然很担心她能把简单地一个喂水活生生灌成水刑。
兴许是马文手指的力气大了些,双颊上的刺痛让男人的意识彻底清醒了片刻——他就这样毫无防备地与亚可四眼相对,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胃部一阵痉挛,传出一阵清晰可闻的胃鸣。
然后果不其然他吐了,幸好马文是过来人眼疾手快当机立断,一抽手就退出了好几步。
“救命!我我什么都给!我家马棚里面藏了一袋金子,我在朋友那里有放贷款,我亲爹在他情人那里存了一笔金克朗。放过我求您了修女大人,我只是个混吃等死的货色,饶我一命吧!”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稀里糊涂地被人推搡着冲进教堂,然后两眼一黑就什么不知道了!”
男人声泪俱下地哀嚎着,这几天的日子对他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来说简直就是地狱,虽然他从没亲眼见过,但以后他对别人描述地狱总归是有一个现成的模板了。
亚可端水的手臂僵在原地,她也尴尬不已,男人歇斯底里的话语肯定让她在救命恩人面前形象一落千丈。
“喝口水吧。”亚可努力控制面部肌肉,尽力让自己的面容看起来和善可亲。
“喝!我当然喝!”男人傻傻地点头,手脚并用地爬到亚可面前,“只要您不再让我回那去!”
男人接过水杯,大口大口一次性喝干,气概上大义凛然,动作上行云流水,好似一代忠勇骑士慷慨就义,即使饮下毒酒也面不改色心不跳。
马文开始怀疑亚可到底在那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干了些什么
好说歹说,男人终于不再紧张兮兮得活像是个被人看光了身子的小姑娘,但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亚可不得不站在距离他十米开外的地方,这个距离足够远,让他有一定的安全感,也足够近,不至于让亚可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马文大人!”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外加一把手紧紧环抱住马文的腰,生怕他丢下自己跑了,“我们见过面的,您忘啦?就在城堡里,宴会上我向您敬过酒的那个萨兰德家的长子,您还记得么?”
萨兰德家族马文的确是知道,很早以前就开始侍奉着公爵,但所谓的宴会那就是扯淡了,家族长辈邀请各路名流的时候可不允许马文出场,只拿他当个处理公务的工具人,生怕马文借着宴会结交关系。
但马文现在也不好意思戳穿他,毕竟人都快放弃男人,啊不,人类的尊严来求饶了,再打脸反而显得马文不厚道。
“嗯,记得。”马文冷冷道。
“大人啊!我可想死你了!”听到马文认可了自己,男人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自从那一晚分别过后,我对您的思念一日胜过一日,恨不得下一刻就与您相聚,我始终坚信您才是能够带领卡西安家族重新伟大的男人,只有在您麾下成为一名骑士才能拥有荣耀!”
这话男人说得不害臊,马文倒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且不说前面那番话活像是个闺怨深重的贵族小姐,后面那句话可是舔着脸往马文和他自己身上贴金——那咋以前你不来宣誓效忠?而且貌似这人还没有继承爵位吧?怎么说着说着好像他已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骑士了?
男人又使劲把脸往马文怀里贴了贴,那张谄媚的脸忠诚得恰到好处。
“这次行动对您造成的困扰我本人真的是非常痛心疾首夜不能寐,我曾数次向威纶队长抗议说我们不能丢了自己的本分,可以他一直拿迪兰那个老东西的命令来压我。”男人转过头哀婉而幽怨地叹口气,“每到夜里我都辗转反侧,恨不得能插上翅膀提前告知您消息。”
“威纶就在外面关着,要不要让他进来让你俩聚聚?”
“啊不,不用。”男人连忙改口,“威纶大人日夜操劳,自您走后整夜整夜的焦愁难眠,连头发都掉了好多”
马文记得威纶头上的毛不比奥克兰多几根来着
不过,虽然这个男人插科打诨转移话题的技术一流,但貌似认错态度还是可以的,所以马文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是改过自新还是牢底坐穿,就看他个人的选择了。
“听着,我不管你之前是多么赤胆忠心,但现在,萨兰德的长子,你还有你们的同僚们,都是我的俘虏。俘虏嘛,按照历来的规矩,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新鲜的水和刚出炉的食物以及体面的住宿。”
“但是嘛”马文搓了搓手指,这个动作的意思不管是前世今世都非常好用。
“马文大人,我父亲上个月刚刚去世,我还有几个未成年的弟弟妹妹嗷嗷待哺,别看我们明面上封地还有不少,但早就已经入不敷出”男人又硬生生挤出来了几滴眼泪,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似的。
“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