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骠国将领亲自斩杀掸国将领,割下了对方的首级,而后走到汉使身前,沉声说道:“贵使可愿随我入宫觐见国主?”
浑身是血的骠国将领,左手提着人头,右手握着利刃,脸上带着杀意,眼中满是威胁。
这是典型的杀鸡儆猴,打算击溃汉使的心理防线,令其产生畏惧。
这是在不得罪大汉的情况下,又能让汉使低头的最好办法。
未曾想,青年汉使非但不惧,反而面若冰霜,沉声喝道:“这些掸国士卒,既为吾之护卫,自然代表汉家颜面。尔等在吾眼前将之尽数屠灭,可知有何下场?”
骠国将领见对方丝毫不惧,反而出声威胁,不由勃然大怒,就想将之当场斩杀。
奈何,大汉的强盛终究让人心生畏惧,纵然这位骠国将领掌握王宫禁卫,属于位高权重之人,却也不敢造次。
他当即咬牙切齿的问道:“那贵使以为,会有何下场?”
汉使先大笑数声,而后语气平淡的说道:“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悬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
“楼兰王安归杀汉使者,傅介子深入楼兰,当场诛杀。介子告楼兰众人曰:王负汉罪,天子遣我业诛王,当更立前太子质在汉者。汉兵方至,毋敢动,动,灭国矣!”
“楼兰众人畏大汉天威,恐被灭国,皆不敢动,介子持王首还。”
“郅支单于杀汉使谷吉,陈汤、甘延寿千里奔袭,斩郅支首级,诛阏氏、太子、名王以下千五百一十八级,生虏百四十五人,降虏千余人。斩众首级悬于蛮夷府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骠国屈居一方,比之南越、宛国、朝鲜、楼兰、北匈奴何如?”
汉使语气虽然平淡,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宛若惊雷,经过翻译之后,骠国将士无不变色。
刚刚还因为斩杀掸国士卒而志得意满的骠国将领,纵然是听着翻译过来的内容,都感觉背脊发寒,眼中充满了恐惧。
虽然汉使口中说的那些国家,骠国将领并不太了解,有的甚至闻所未闻,但是曾经强大的南越以及北匈奴,却也有所耳闻,比起如今的骠国不知强大了多少。
他收敛了心中对于汉使的杀意,急忙唤来心腹之人,命其将汉使之言告知国主。
如今还没到唐朝,这位骠国将领尚不知晓,后世因为使团被劫杀,王玄策一人灭一国的传奇故事。
汉使口中所说的这些内容,虽然在后世的知名度不如王玄策灭国之典故,事实上却也并不逊色多少。
由此也能看出,汉朝到底有多么强大,汉使的威严有多么不容冒犯。
对于蛮夷小国,杀汉使唯一的结局,那就是灭国。这不是口头上的威胁,而是实打实发生的事情。
王宫大殿。
正等着捷报传来的国主,听完了麾下的复述以后,也是吓得面无人色,思索再三以后,总算是下定决心,亲自走出宫门迎接汉使。
宫门口。
青年汉使与几位随从,站在死血泊之中,昂然而立,没有丝毫畏惧,脸上反而带着倨傲之色。
反观那些刚刚还大杀四方的骠国士卒,此时却都退的很远,看向汉使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踏踏踏!”
不多时,宫门口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却是骠国国主率领麾下众臣,亲自前来宫门口迎接汉使。
他看着宫门口的满地尸体与鲜血,当即转头对着将军呵斥道:“这些掸国人虽是我国世仇,伱也不能在上国使者面前杀人啊!”
言毕,他急忙转头对着汉使双手合十,行礼道:“麾下将领不听管束,贸然冲撞了上国使者,还请贵使勿怪!”
“我国上下对于上国敬重有加,绝不敢对贵使不利,奈何骠、掸两国积怨已久,麾下将士忍不住心中仇恨,这才贸然杀人,冲撞了贵使!”
骠国国主对着汉使接连赔罪,丝毫没有才开始听到要自己出宫相迎而有的恼怒,反而恭敬异常,把姿态放得很低。
看着骠国国主前倨后恭的态度,汉使不由暗自嗤笑。
不得不说,别人如何对待外交使者,完全取决于本国的实力。
面对主动服软的骠国国主,汉使却仍旧没有借坡下驴的打算,而是冷声说道:“尔等先是无端袭击吾之护卫,在他们扔下武器投降以后,又施行了惨无忍睹的屠杀。”
“国主想如此轻易带过此事,也未免太瞧不起大汉了吧。”
面对咄咄逼人的汉使,骠国国主心中恼怒,却仍旧强颜欢笑,道:“此事虽然事出有因,终究是我御下不严,上国使者还请息怒,我必会重重责罚冒犯阁下之人,还请贵使先随我入宫。”
“我已让人备下丰盛宴席,虽不及上朝,应该也有些许异域风情,还请贵使入宫品尝!”
若是换做别人,看着如此低声下气的骠国国主,有了台阶以后,这个时候想必也会借坡下驴,毕竟那些掸国士卒终究并非汉人。
而且这里又是骠国国都,如果继续保持傲慢的态度,说不得就会适得其反。
奈何,青年使者此番出使骠国,就是为了搞事情而来,已经不打算活着回去,自然不肯如此轻易揭过此事。
他当即沉声说道:“吾为国事而来,并非贪图骠国佳肴,还请国主先给我个交代。”
面对咄咄逼人的汉使,骠国国主也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略带怒气的说道:“贵使要什么交代?”
汉使指着那位尚且提着掸国将军首级的禁卫将领,沉声说道:“我要他死!”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位身体看似单薄的汉使,居然敢说出这番话。
要知道,能够在王宫担任禁卫统领者,哪怕在骠国也算是位高权重,乃是国主的心腹爱将。
莫说屠杀掸国士卒本就是国主授意,就算真的是禁卫统领自作主张,骠国国主恐怕也会包庇对方,又怎么可能将之处死?
禁卫统领震惊过后,当即勃然大怒,扬起手中利刃指着汉使,骂道:“真是给脸不要脸,我骠国之事,岂容汝这口出妄言之辈在此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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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