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中年人咬着牙。
这斯文人快破防了……李青用肩膀顶了顶少年,“快跟你父亲回去吧,你若喜欢我家竹子,明儿个再来便是。”
名唤云的少年纠结了下,对中年壤:“父亲,先好,他若还迂腐不化,你可别怪我气他。”
“你……”中年人彻底褪去斯文,咬牙道:“你都气走三位先生了,你气走他试试?”
罢,不再顾忌礼态,抬手揪住少年耳朵:“你回不回去?”
“回回回,疼,父亲撒手。”少年叛逆,却也不死犟。
此时这呲牙咧嘴的模样,才符合他的少年身份……李青忍俊不禁,帮着劝道:“听父亲的话,别让他生气。”
中年人尴尬笑笑,“让公子见笑了,犬子顽劣惯了,实在是……不用些粗鄙手段,制不住他。”
李青含笑点头,表示理解:“快回去吧云。”
“我不叫云,哎呦呦,疼,父亲手下留情……”少年的惨叫告饶声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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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可算是走了。”
李青好笑摇头,左右瞧了瞧,见四下再无人,一个旱地拔葱翻过院墙进入院儿。
“嗯~”李青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果树下憩一会儿,走了两步却又顿住,折身来到院墙处的一片青竹前。
这竹子应该是整个移植过来的,足有擀面杖那般粗,长得还挺直溜,眼下虽是中秋了,却还是青翠欲滴,很是喜人。
是好看。
可好看归好看,却也不至于让一个少年茶饭不思吧?
李青挠了挠头,嘀咕道:“这伙儿,指不定有些毛病。”
来到躺椅前躺下,就着凉爽秋风,李青很快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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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一连串脚步声传来,李青缓缓睁开眼,知道是朱见深,便起身去了客堂。
少顷,就听到开锁声。
接着,朱见深的声音响起:“不得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
“吱呀~”门被打开后,紧接着又被关上,朱见深走进院儿,四处瞅了一眼,继而往客堂走去。
“先生在家吗?”
他提前唤了声,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李青听见。
“在呢,进来吧。”李青回了句。
脚步声骤然加快,顷刻间,朱见深就出现在李青视野。
“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昨儿个刚到京师。”李青扬了扬下巴,“坐。”
“哎。”朱见深在他对面坐下,问:“朝..鲜那边都忙完了?”
“忙完了。”李青点头,“国事如何?”
朱见深得意一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现阶段朕一不二!”
“少得意,我问的是国事。”李青看不惯他这嘴脸,道,“我问你,这几年大明财政税收如何?”
“那还用?”朱见深呵呵笑道:“日本国那边源源不断地输送金银,国库、内帑充实的紧,根本花不……”
他倏地住口,这话可不能轻易。
李青沉吟道:“若是抛开日本国的生意呢?”
“这个……”朱见深脸上的笑意敛去了不少,“有所下滑,这两年灾多些,河..南、山..东、河..北数省老是大旱,朕免了受灾地方赋税,赈灾又花掉了一批,但这不是有日本国贸易嘛?”
李青叹了口气,转而问:“海商方面呢?”
“这个……利润也下滑了。”起这个,朱见深神色凝重起来,“利润下滑本在情理之中,随着贸易持续推进,大明商品的稀缺性逐渐降低,利润走低属于正常现象,问题是……”
朱见深苦笑道:“没以前那般畅销了,富绅目光短浅,只要有得赚他们就卖,搞得朝廷贸易数额持续走低……”
他有些愠怒:“朕真想全面关闭民间海洋贸易,如日本国那般,尽数掌握在朝廷手郑”
“这万不可校”李青摇头,“总要让利民间,不然你权柄再大,也一样会出乱子。”
“唉……朕担心的是,照此发展下去,终究会告别大明商品不愁卖的时代。”朱见深忧虑,也不解,“先生,你去过海外,你这是为何呢?”
李青叹道:“还能为何,受气候影响,收成少了,人也变穷了呗。”
“气候……难道海外也大旱?”朱见深惊奇。
“……不全是大旱,准确是寒冷。”李青道,“你没觉得气候变冷了些吗?”
朱见深愣了下,惊诧道:“你也有这感觉?”
“不是我也有,而是事实。”李青苦涩道,“且越往后越冷。”
“啊?”
朱见深惊坐而起,“先生,你这……这就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尚书有云:三年丰,三年歉,六年一灾,十二年一大灾;象变幻无常,有好有坏,岂会一直坏下去?”
朱见深对李青这个法,持怀疑态度,在他看来,这就是正常的象变幻,过了这几年就好了。
李青默了下,道:“你知道什么是冰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