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吃喝过后,李青又给沈鑫讲了北方的商业局势。
论经商,李青自然比不上沈鑫,但他对政治卓越的眼光,加上后世的先进理念,也非沈鑫可比,偶尔冒出一两句后世烂大街的理论,就能让沈鑫眼前一亮。
在李青稍显夸张的描绘下,沈鑫仿佛看到一座金山在向自己招手。
两人越聊越尽兴,喝完酒又喝茶,直到傍晚时分,李青才离开沈家。
该做都做了,接下来,就等沈鑫回笼资金,然后去北方再创辉煌。
之前那一套砸钱换市场的模板,完全可以复刻,这是经过市场检验的,以沈鑫的商业才能,根本没有玩砸的可能。
李青唯一要做的,就是坚定他的信心。
商人是逐利的,只要让他相信能赚钱,沈鑫不可能不卖力。
不过李青也并不是一味画饼,尽管朝廷什么也没付出,但……能赚钱也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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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老头子早早睡了,朱祁镇一家也回了自己院子,前院客堂,就剩朱高煦爷孙俩在说着什么。
见李青回来,朱高煦笑道:“来的正好,咱们杀一局。”
“你还会下围棋?”李青诧异,这没想到憨憨竟也玩起了高雅。
“呃…这不是多动动脑子,以防痴傻嘛?”朱高煦讪讪道,“围棋太费脑子,咱们下象棋,锦儿,去把我象棋拿来。”
“是。”朱祁锦起身,朝李青一礼,退出客堂。
李青瞅了瞅少年背影,回头道:“对了,有个事忘了问你,你这孙子知道详情吧?”
“瞧你说的,他当然知道。”朱高煦无语道,“总不能到我死的时候,一个后人送行都没有吧?”
“倒也是。”李青微微点头,“不过……你这一脉,在交趾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比以前好太多了,基本没有敌手。”朱高煦好笑道,“践行的是,当初你提出的理论,你都忘了?”
“如此最好不过,”李青欣然,随即又道:“对了,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落叶归根葬皇陵没问题,但你儿子,你孙子……”
“他们不会回来的。”朱高煦叹道:“他们和我不同,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习惯了那里的生活,子孙都在那儿,而我……我也是如此,但我执念太重了。”
“明白了。”李青笑笑,“习惯吗?”
朱高煦一滞,苦笑:“最开始几天还真不习惯,不过现在好多了,于我来说,这里才家乡故土。”
顿了下,叹道:“不过,照这个局势发展下去,终有一日我这一脉会被交趾同化,成为地地道道的交趾人,恐怕无法长远为大明做事。”
“没关系,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李青轻笑,“这样已经很好,哪儿能什么好处都让大明得了去?”
“昂,说的也是。”朱高煦闷闷道,“我就是给你提个醒,至于怎么做,我也管不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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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棋取来,二人对弈。
两人边聊边下,不过大多都是朱高煦在说,人上了岁数,难免喜欢缅怀过去,话也多了些。
李青只充当一个聆听者,偶尔接上一两句话,其实……他也喜欢缅怀过去。
…
轻松惬意的生活,没有记忆锚点,所以感觉过得很快。
眨眼,已是秋去冬来。
这么久的时间,李青也就记住个吃月饼。
今年的金陵稍好一些,气温下降的不是很厉害,第一场雪迟迟不下,偶尔下场小雨,大多都是大晴天。
这样的天气很舒适,午后靠在院里躺椅上,眯着眼晒晒太阳,困意来了就睡会儿,舒服得骨头都软了。
不过人是舒服了,却苦了地里的庄稼,今年的粮食产量定然会下滑不少。
好在不算太糟糕,冬至前夕下了场大雪,次日醒来,都漫过脚踝了。
大冷的天儿,李青懒得动弹,但在小老头的逼迫下,还是去准备了饺子馅儿,然后拉上大家伙儿一起包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