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李青也是服了,只得道,“听我的,出事我担罪。”
“你担得起吗?”
“他担得起,你跟他混。”石亨急道,“都他娘别墨迹了,城门破了,全他娘一块玩完。”
士兵如何他不知道,但他这个总兵是怎么也逃脱不了罪责的,石亨是真急了。
说完,不管侄子作何反应,立即招呼着亲兵杀向鞑子。
石彪恨恨瞪了李青一眼,“随我来。”
两人冲杀至明军骑兵所在,而后边打边退,等到退出来时,两千骑兵只剩一千三了。
“往哪冲?”石彪瓮声问道。
李青单手持刀,遥遥一指,“鞑靼骑兵一冲而过后的缓冲地。”
“就这么点儿人,是人家对手吗?”石彪咽了咽唾沫,声音小了些。
一是李青单手持刀且平举而起,实在骇人,二是石彪真心觉得叔父没骗他,李青真的比他还彪。
“成不成的也得拼了。”李青道,“鞑靼这个进攻节奏太过霸道,堪称无解,必须打破这种困局。”
“好,左右不过一死,老子就跟你拼一次,看看谁更彪。”石彪狞笑一声,他也豁出去了,“兄弟们,走!”
石亨浴血奋战,回头一看,李青一行人,影都没了,不由大骂:“他娘的,去叫援兵也不赶趟儿了啊!
卧槽了,还当他有什么好主意呢,叫个援兵还拉上这么多人……
畜生啊!”
石亨亡命搏杀,心里不忘骂着李青的祖宗八辈儿泄愤。
所有人都在拼命,连城上的厂卫也没闲着,锦衣卫指挥使马顺,瞅着下方岌岌可危的局势,脸上的肉直突突。
王振死后,他就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尤其是朱祁钰上位后,他更是谨小慎微,唯恐重蹈王振覆辙。
但尽管没以前逍遥了,锦衣指挥使还是挺香的,他也不想城门被破。
“别投石头了,放炮,他娘的放炮啊!”马顺大吼。
“指挥使大人,现在是混战容易误伤,而且……”
“都他娘什么时候了,误伤就误伤,给老子轰。”马顺也不管那些,反正他又没在城下。
千户哭丧着脸说:“而且火炮、连发弩箭早都放完了啊!”
“草!”马顺气结,左右踱了几步,果断下令:“去,将所有的石头都搬下去,堵在城门后,垒一堵厚厚的石墙,万不能让鞑子进来。”
见属下迟疑,他上去就是一脚,“愣着干嘛,哪怕城外明军死绝,也不能让城门破了,快他娘去!”
“是是,属下这就去。”
另一边。
李青、石彪也在鞑靼骑兵缓冲地,跟鞑子干上了。
这一支骑兵足有五千,明军却只有一千三,尽管切入点极好,攻的是鞑靼侧翼,仍是没讨到多大便宜。
一番厮杀下来,减员大半,只剩下五百余人。
效果还是有的,成功打乱了这一支鞑子的冲击节奏。
“撤!”
一击得手,李青果断下令撤退,怕被鞑子咬死。
鞑子目标是城门,并未深追李青一行人,而是快速调头赶往战场。
“停!”见鞑靼没追上来,李青再次下令,“走,再阻下一支鞑子。”
石亨瞧了瞧仅存的五百人,他服了,心服口服,李青真的比他还彪。
五百人够人家塞牙缝儿吗?
事实证明,人被逼急了,还是能拼一拼的。
第二轮下来,五百余人并未全军覆没,幸存者足有七十余人。
石彪都挨了两刀,幸赖又盔甲护着,只伤到了皮肉。
“还拼不拼?”石彪舔了舔嘴唇,兵痞脾气彻底上来了,“依我看,还能再拼一次。”
李青也笑了:“那就再拼一次。”
他回头看着仅剩的七十余人,郑重道:“本官奉王命旗牌,行皇命之事,我向你们承诺,此一战,为国捐躯者,家人必受重抚恤!”
于谦早就把所有人逼到绝境了,他们也没得选,红着眼吼道:
“再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