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蕊祈福回来之时,只听府中交谈那太傅沈策要在月夕之后前来府上,便头疼几分。
当年自己不过十岁,随父亲进宫面圣之时,见过这沈策一面,那时的他站在太子身后,虽与太子年龄相仿,却眼神叫她如今都生怕几分。若不是当年圣上指明为她谋夫为他之时,她也不用提防他的名讳。
后来许是圣上的玩笑话,便也再无他人提起。
沈策,他还有一名为沈言之,当年入东宫陪读之时,皇后便为他改了名。
他生来便养在太傅府中,先一辈的太傅离世后,朝中无人敢举荐与太子身侧,皇后一怒之下便将他绑去,与太子同吃住,同习之。
陌离回到花府之时,舒心一笑,感慨这沧月告知于他的侧门当真好使,没了往日胭脂俗粉的拥簇,他便一路顺风直至那件寝居。
沧月见有人推门而入,便起身将换了几回的茶水再次添上,笑着道,“公子今日午膳可在别处用了?”
陌离见状,便想起自己昨日允了人家要一日三餐都在此处,如今被她这么一提醒,他倒是十分难看。
“这个今日便当是我赔不是了”,他说着便将一胭脂盒放在桌上,看向她有些诧异的眼神时,便接着解释道,“我看那路上摆着胭脂水粉的大娘一把年纪卖不出去,便挑了个不错的胭脂盒,这物件与我而言买来便是扔着,不如给你,女子家应当都喜此物。”
沧月将胭脂盒拿起,脸上没有太多的欣喜,她自知这男子对她无意,定也不会为自己专门去买这些。她思虑一番,却也不拒了好意,便想起要事,同他讲道,“今日午膳之时,霜花回了屋,像是寻了宝,开心得很。”
谁知她是否有几分妒忌亦或是醋意,倒是说的洪亮。
果真,如她所料,他听闻便肃然起身,靠近了些。
“此时可还在?”
沧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靠近险些吓到,便退了一步点了点头道,“这个时候兴许是在补觉,你也瞧见了,她若不接客,门口便有专人守着,你进不去的。”
陌离有些过于着急,他便问道,“她是何等身份?见她一面如此之难。”
沧月听言,险些笑出声,她克制几分,便有模有样道,“公子不知,那霜花当年可是自愿走进这里的,听闻初见之时,男子都会被他周遭的香气所吸引,后来久而久之,这京中男子便痴迷于此地,知道为何那赌场也是如此热闹吗?因为那里的掌事是她的姐姐,名为霜华,二人音者不同,却都为花天酒地之人,公子待了几日我便知不是京都之人,因为按您的出手阔绰,自然是达官显贵,若是您都见不上这霜花,那可想而知这霜花的魅力了吧?我初入这里之时,听人说她身后有朝中之人相辅,所以才会在这京都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