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祖孙俩纵然不甘哭闹,还是被楚芸带来的丫鬟婆子拖着离开了墨院。
谢锦瑟想要进喜房去看看顾以沫,却被门口的新郎给冷眼一扫堵了回去。
“走了走了,洞房是闹不成了,咱们出去接着喝酒。”
“对对对……咱们今晚不醉不归哈!”
谢沐霆跟着人群往外走,半垂的眸子里,满是阴鸷。
没用的蠢女人。
亏他筹谋一场,竟然连半点水花都没能掀起来。
上官绾儿祖孙俩能顺利来到墨院,是用了能迷惑人心的惑灵散,让墨院值守的丫鬟婆子对她们毫无警惕。
而这惑灵散,可是他几经转折,才送到这祖孙俩手里的。
他本以为上官绾儿曾在镇国公府住了两年,后来又得韩昀璟庇护开了女户。
怎么也能在韩昀璟心里有点份量。
不说搅黄了这桩婚事,至少,也能让他陷入两难,撕开他高高在上的虚假皮囊。
可他料到了前半段,却没料到后半断。
预想中的闹剧没有发生,还让他损失了一包惑灵散。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喜房内。
红杏和绿箩退出去后。
韩昀璟用秤杆缓缓挑开绣着并蒂莲的大红盖头。
女子一身红妆,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琼鼻玉口、肤白胜雪。
男人眸光灼灼,炙热滚烫,顾以沫避开视线眉头紧蹙。
总有种掉入陷阱的不好预感。
“璟世子……你答应过我这只是权宜之计。”
“放心,本世子不会强迫你洞房的。”
韩昀璟敛眉一笑,抬手将顾以沫脑袋上有些份量的头冠摘了下来。
“上官绾儿的父兄,是早年疾风军的先锋。”男子嗓音轻缓的解释:“七年前,她父兄三个……皆阵亡在凌云谷。
消息传回燕京时,她母亲受不住打击跟着去了,她祖母也病得起不来床。
父亲见她们实在无依无靠,便将她们祖孙俩接回了府里照料。”
男子走到桌前,翻开茶托上倒扣的白玉茶盏,倒了一杯尚有余温的茶水递给顾以沫:“在她及笄那年,我察觉到她心思不纯后,便让人给她们祖孙俩立了女户,又买了一座三进的院子送给她们,也算是全了她父兄对韩家的一片忠诚。
这些年她虽拖着不肯议亲,却并未在明面上做出逾矩之事,是亦她要来参加我们的婚宴,娘才没有将人拒之门外……”
后院主院。
四个负责守在喜房外的丫鬟婆子,齐齐整整跪在地上。
她们被叮嘱过,不许任何闲杂人等接近喜房。
可因为她们的疏忽,竟然将上官家祖孙俩混了进去。
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所以,夫人要怎么罚她们都不为过。
“来人,将这四人拖出去,每人赏二十棍子。”
打法人将上官绾儿祖孙俩丢出去后,楚芸才接过皇后韩玥递来的茶盏轻呷一口冷冷的道。
被婆子们押着往外走的四人虽吓得浑身发抖,可她们还是死死咬住下唇没有求饶。
这是她们应该受的,求什么饶呢!
就在四人认命的被反剪着双臂跨出门坎时。
一道淡然且威仪的嗓音响起:“等一下。”
听见皇后韩玥的声音,几个押人的婆子忙停下了脚步。
楚芸侧眸看向自己女儿,眼里虽有疑惑,却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韩玥弯唇莞尔一笑:“娘……她们四个,皆是您精心调教出来的,按理来说,是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偏偏她们今晚,就是莫名其妙让上官绾儿祖孙俩进了喜房,您不觉得……这很不合理吗?”
“玥儿是说……她们被人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