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毅看过董邵华呈上去的册子后,当场便勃然大怒唤来锦衣卫,直接就把苏灿给押了下去。
“皇上饶命啊……那些钱财美人,都是高裘偷偷送我的啊……这次去江南省亲,更是他拜托我顺便帮忙疏通关系的啊……我若知他是吴国人,打死我都不会要他的东西啊!”
苏灿被拖着出了太和殿,那哭诉的声音久久不散。
忠勇侯做梦也没想到,儿子苏灿不止和高裘有私交。
还背着他收了人家的东西,如今证据确凿,他想抵赖都不成了。
然!
自己儿子什么德性他还是很清楚的,顶多也就是贪些银子而已。
只要没有通敌叛国的罪证,这就只能是贪污受贿案。
于是他也不在狡辩,只一味痛心疾首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个贪财好色之辈。
靖王担心事情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便提议让刑部和都察院共同审理此案。
“皇上!此案牵连甚广,倘若高裘真和朝中官员有所勾结,三司共同查办此案也稳妥些。”
“准。”
听见谢毅毫不犹豫的一个字,韩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太子被害明明疑点重重,他却强行压下草草了事。
如今有人要动他另外两个儿子,他便兴师动众要一查到底。
还真当他韩家是被拔了牙,圈养起来的病猫了。
若不是相濡和玥儿有谋算,他非要将害了笙儿的人,现在就揪出来不可。
见龙椅上谢毅正要宣布退朝,韩霄和董邵华的父亲董祁对视一眼。
后者横跨一步出列,举起象牙笏不卑不亢开口道:“启禀皇上!庆安伯爵曲长宴,纵妹与人私通,导致顾相三个儿女,皆非顾家血脉,其作风之卑劣,道德之败坏,臣谏言,夺去曲家庆安伯爵封号,削去曲长宴翰林院大学士之职。”
顾承德闻言,气得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
曲家他自己不会收拾??
董祁这多管闲事的,竟然拿到皇上面前来嚷嚷,他可真是生怕他名声不够臭是吧?
可最生气的不是顾承德。
而是一脸青红交加的曲长宴。
他手指发抖指着董祁:“你……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本官哪里有纵妹与人私通。
再说了,顾承德那混蛋,昨日都把本官府邸搬空了,本官没找皇上告状,你个狗腿子瞎掺和啥?”
“放肆!朕的御史大夫,在你曲长宴眼里,竟只是一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狗腿子?”
谢毅怒喝,抄起龙案上的茶盏便砸向曲长宴。
砰……
茶盏落地,龙颜震怒。
曲长宴的爵位被夺。
而靠着顾承德才坐上的翰林院大学士一职……也没了。
楚怀玉和董邵华从密道进入墨院书房时,韩昀璟正在极认真地雕刻一块和田羊脂白玉。
温润坚密、莹透纯净、洁白无瑕、如同凝脂。
打眼一看便是极品的羊脂白玉。
“表哥!这是要送给未来表嫂的定情信物啊!”
楚怀玉凑过去,见白玉亦然被雕刻成了盛放的桃花形状,不由得笑眯眯开口道。
韩昀璟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径直将雕刻成型,只需再打磨一番便完工的玉佩揣入怀中。
“事情办好了?”
这话虽是问句,却透着十足的笃定。
“那当然。”
董邵华得意挑眉,随手拿起置物架上放着的小卷画轴打开少许。
入目是一张轮廓清晰的男人面孔。
虽是寥寥几笔,却能让人一眼分辨出画中人的五官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