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沫吐出上联,便好整以暇朝呆若木鸡的两位小姐摊摊手。
“二位,请吧!”
小样!
这可是世上最难的对子,这两个小丫头想要对出来,还嫩点儿。
施家小姐脸色难堪的抿了抿唇:“可否容我们回去找思考一二。”
“行!”
顾以沫耸耸肩:“两位想出下联再来找我吧!”
两位小姐灰头土脸离开后,满头银丝的兵部尚书老封君笑呵呵夸奖道:“以沫这孩子三年未在京中,这学问可一点都没那下啊!”
“可不是嘛!她出的这上联可不简单,南通州和北通州是两处地名,且南北通州里连接的就是南北的两处重要通道。
这下联既要押韵,还要有所关联,可不好对啊。”
“没错!老姐姐你这孙女给你长脸啊啊!”
被身边几位老姐妹一阵奉承,顾老太太唇角上扬谦虚道:“大家可别在夸她了,这丫头就会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女红绣花可一点不会。”
“这有什么要紧的,不会做衣裳,可以去成衣铺子买,她娘在世时可是有名的钱篓子,沫儿丫头不差那几个买衣裳的钱。”
尚书府老封君话音刚落,立刻得到了几个老太太的应和。
就在几个银丝半百的老人聊得起劲时,却听见隔壁桌传来阴阳怪气的讽刺声。
“有银子又如何,一个克死母亲和弟弟,如今又克得两个妹妹名声扫地的扫把星,那家的儿郎敢娶回家?”
“可不是嘛!那腰肢细得跟麦秆似的,谁娶回家可不得断后吗?”
芙蓉花下。
庆安伯爵府的庞夫人,吏部尚书府的廖夫人,以及其他几个品街不高的诰命夫人。
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十分露骨的酸话。
忠勇侯夫人端起面前的白玉茶盏,满脸不屑开口道:“没错!这样的女子确做不得当家主母,倒是可以给我儿纳回家里做个妾室。”
顾老夫人听不下去了,当即便沉了脸色站起身。
“一群毒妇,真当我丞相府没人了。”
老太太起身便要过去讨伐,一道不急不缓,却十分强势高傲的声音响起。
“有些人又矮又胖跟个南瓜似的,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明明三年前就被当众拒绝来,如今却来败坏人家姑娘的名节,当真死丑人多作怪。”
镇国公夫人楚芸手穿一品诰命服,持团扇被七八个命妇簇拥而来。
众人听见她这毒舌的比喻,不由得纷纷以帕掩唇闷笑出声。
三年前的宫宴上。
苏贵妃亲自替娘家侄儿,也就是忠勇侯府世子苏灿保媒。
可却被顾大小姐的娘陈雪茹给当众拒绝了。
这事在场众人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且那苏灿不止又矮又胖,还是个花名在外的花花公子。
三年前虽未曾娶妻,可府里的通房小妾没有二十,也有十八。
试问!这样的浪荡子,爱女如命的丞相夫人,怎可能为给苏贵妃面子,而同意这门亲事。
听见楚芸如此贬低自己的宝贝儿子,忠勇侯夫人当即便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
可没等她出声与国公夫人理论,另一条小径上,又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