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挑挑眉,一直紧抿的唇角也放松的翘起。
他倒是忘了,这家伙从小就不喜和人发生肢体碰触。
“还能调动内力,看来这次蛊毒也没多厉害嘛!”
“死不了,让你失望了。”
他是医者,不和病人论长短。
白染轻嗤。
他捻起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狭长眼尾瞄到旁边如蒙大赦的傅弘启,他漫不经心淡淡道:“一刻钟后你家主子还等着换洗澡水,你们确定要留在这里观摩?”
傅弘启闻言,忙拉着木桩子退了出去。
两人前脚刚离开,房门转眼又被人砰一声给撞开了。
董邵华一身黑衣,提着两壶桃花酿便闯了进来。
“这……怎的又结冰了?”
他为了给自己的单相思有个交代,今晚特意来找人拼酒。
没成想刚踏进伴玥楼,就发现四周的暗卫,比平日里多了好几倍。
他正纳闷是出了什么事,结果一推门就看见楚强盗眉毛尖儿都染上了冰霜。
董邵华围着浴桶转了好几圈,才神色凝重的问:“他的蛊毒不是都控制住了吗?为何又变成了这样?”
“白染说三个月前,表哥体内的寒冰蛊就变得活跃,就连顾大小姐的画都不怎么管用了。”
楚怀玉靠在屏风架子上,雌雄莫辨的俊俏容颜蔫巴巴的,像极了一朵缺失水份向日葵。
当年那带支着寒冰蛊毒的箭矢,其实是朝着他射来的,如今该受寒冰之苦的人,也应该是他才对。
见他这副样子,董邵华也不知如何安慰。
当年的事让人措手不及,他们赶至断崖峰时,定北侯父子亦然为护着怀玉而被万箭穿心。
他和楚强盗从箭雨下抢回浑身浴血的怀玉后,便疾速往凌云谷这边撤。
可就在即将撤出断崖峰时,一支闪着寒芒的箭矢破空而来,目标指着浑身浴血的纤瘦身影。
当时他和楚强盗在一线天就和敌军酣战了大半夜,两人都有些力竭。
加上那箭矢明显是强弩所射,想要打落箭矢几乎不可能。
楚强盗便以身相护挡下了那支箭矢。
董邵华叹口气,如兄长般拍了拍楚怀玉耷拉的脑袋:“放心吧!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表哥那是祸害中的祸害,他可死不了。”
“你胡说,我表哥才不是祸害。”
楚怀玉嘟囔着站起身,想要将身旁这幅顾大小姐刚画出来的画搬到浴桶边。
可他手还没碰到画轴,身后就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
“不许碰。”
楚怀玉眼眶微红回首:“不碰就不碰。”
最后他和董邵华抬着屏风架子,将那幅栩栩如生,色彩明艳的画移到楚殇漓头顶的位置。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屏风移过来的瞬间,画上就飘出一缕缕肉眼不可见的小光点,这些小光点飘飘荡荡,全钻进了楚殇漓冒着寒气的身体里。
清风院。
众人收拾好从如意轩抢……啊呸……
是搬回来的东西,已然是亥时三刻。
“大家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
顾以沫给每人赏了一片金叶子,便打着呵欠往自己的寝室走。
房忠一家五口拿着手里的金叶子,激动的齐齐朝女子背影磕头。
“谢小姐赏。”
雅致的寝室内烛火摇曳,
绿箩一边给小姐梳头,一边不解的嘀咕:“小姐!您为啥把四成的嫁妆全给了大人啊?”
“财帛动人心,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