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后,陆云站在一座小院外。
看了眼丈许高的院墙,轻轻一跃就翻了进去。
院内面积并不大,占地只有亩许,一间厢房,一间会客厅,一间柴房。
站在厢房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听到屋内传出女子的呻吟声与男子的喘息声,陆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锦衣卫办案!”
口中一声大吼,陆云抬脚踹开了房门。
“啊…”
“谁?他…他妈…的,老…子就是锦…衣卫!你们…哪…哪个卫所的?”
漆黑的屋内传出女人的惊叫声和男子结结巴巴的怒骂声。
陆云也不进去,只是怀抱双手,背靠门框。
屋内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肉体匆忙穿着衣物。
“哪…个狗…狗日的…办案办…到老子…头上了?知不…知道老子上…上头是谁?”男子一边穿着衣物,一边破口大骂。
穿好衣物,也不管床上女子,独自掌着灯走到门口,几乎将手中油灯杵到了陆云脸上。
“大大大…大人…怎么…是…是你啊?”看清来人男子面色一变,赶忙将油灯放到桌上,恭敬站在陆云身前。
男子名叫张不让,天生口痴,又生性老实一根筋,在锦衣卫中处处受人排挤。
后来被陆云挖了过来,从一名最底层校尉,一路提拔至百户。
当然,能坐上百户之职,也并非陆云刻意提携,与他自己的办事能力也有关系。
只要陆云能把任务给他讲清楚,他就能给陆云把事情一丝不差办明白。
张不让深知自己有此成就离不开陆云,所以对其忠心耿耿,也是陆云最信赖的本部心腹之一。
“张…张老实…我看…看你越来…越不…老实了。”陆云学着张不让的口吻说道。
这宅子处于城南边缘,是一名俏寡妇的宅子,也不知张不让何时跟她勾搭上了。
“嘿嘿…”张不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听好了!”
陆云将张不让拽到跟前:“你拿着这东西,去刑部尚书府上,叫他亲自将刑部大牢今夜关押的林家家眷中,一名叫做林鸢儿的姑娘提出来,你先将她安置在你府上。”
“记住!让刑部尚书将此女的押解记录全部抹掉,自始至终,林家就没有林鸢儿这个人,听明白了吗?”
“大…大人…这金如意…万一…尚书大人…不收…怎么办?”张不让一脸为难的看着陆云手中的金如意。
刑部大牢什么地方?想从那里捞人,这点好处怕是不够!
“谁让你给他了?你给他看一眼就行了。”
“啊?只看…看一眼?”
“完事以后你将这如意原原本本给我送回来,要是搞丢了,就拿你脑袋凑数!明白了?”
“明白!”张不让肃然起敬。
“还有!不要说是谁让你去的,想必给他看了这金如意,他也不敢多问你什么…”
“卑职明白!”
看着张不让这二鬼子模样,陆云心中憋笑。
……
陆云回到家中已是丑时。
推开院门,陆云独自走了进去。
三进出的大院显得有些冷清,陆云对此早已习惯。
“老爷,您回来了…”
才刚关上院门,身后就传来一句苍老的声音。
“凌伯您还没睡啊?”
老者虽年近七旬,却是鹤发童颜,身体硬朗,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中,陆云生下来就是被凌伯带大的。
至于父母?记忆中没有,穿越过来的陆云也没兴趣去了解。
陆云曾一度怀疑凌伯是位隐士高人,毕竟这个世界只要不习武,年近七旬都是周身毛病,哪有凌伯这般身体硬朗的。
直到后来,他发现凌伯每天天未亮就出门锻炼身体,日出才顺便买了菜回来,日复一日,不分冬夏。
甚至冬天还会去冰封的护城河中冬泳。
好家伙,这养身意识。
这院子也就他两人居住,陆云还说过聘请两个下人,免得凌伯这么大年纪还一个人打理这么大的宅子。
凌伯果断拒绝并提出:自己还年轻,生命在于运动!
陆云一番劝说无果也就不再多说了。
“老爷您一直未回来,老奴不放心…”
“凌伯多虑了,我的身手您还不知道?没事了没事了,快去歇着吧!”
陆云心中一暖,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有凌伯会真心实意担心他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