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小姐恕罪，这是奴婢的女儿，因着与小姐同年同月同日生，也带了些福气，是夫人特意交代要留在身边陪伴小姐的，日后若真有不好的事儿，也好替小姐挡灾不是？”

“我们下人命贱，能替主子挡灾，已是幸运了。”

话毕，她恶狠狠上前，拧着封雪迎的胳膊训斥。

“你个糟烂货，又做了何事？引得小姐不满，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蠢货来，连伺候人都不会，若不是主家宽厚，此处如何能有你的位置？下次我若再听到一个关于你的不好，你也就不必给我做女儿了。”

“我这一生，怎么就生出如你这般的一个废物来？”

封雪迎急忙轻声答应，这才在身边人的陪伴之下退了出去。

走到廊下，往日里陪她一起在这伺候着的小姐妹也全都离开，只剩下她一个人看着院子里头的那些花木，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下意识的把手伸出去，摩梭着袖子里头的瓷瓶。

这是那日沈家小姐赏下来的，是自个从未见过的好东西，尽管尚且年幼，可封雪盈知道，仅仅是这么一点东西，就已经贵过自己这条命了。

这一瓶子药就要数百两银子，可一个下人的命才不过十多两银子，是她命贱，怪不得母亲不疼宠她。

她至今为止收到的唯一一份温暖，便是来自于那日的沈小姐，从自己身边走过时，她身上带着满满的芬芳。

明明只是微带苦涩的药香，但在封雪迎眼中，却已浓厚过小姐房间里价愈千金的熏香。

这样大方又善良的千金小姐，却被小姐如此针对。

从那日看到他脖子上的血痕开始，封雪迎就知道，连这位沈家千金也在小姐的针对之下举步维艰，更何况她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的下人。

或许母亲说的对，她能侥幸逃得一命，在小姐跟前伺候，已是夫人格外善良。

换作旁处，哪里会容得他这般蠢钝的下人呢？

“死丫头，不去做活，你还躲在这干什么？院子里是主子们呆的地方，你怎敢在此停留？你真是不要命了！”

一声尖酸的怒斥，让封雪迎的神志瞬间清醒。

她朝这边看了一眼，立即诺诺的连声答应，乖乖的跟着旁边的奶娘走了过来。

才走到无人处，奶娘便啪的一下打在了她的脸颊处，咬牙怒斥。

“你这贱货，连伺候人都弄不明白，要你有什么用？再有下次，我就不认你了！”

“今日若不是有我替你周全，你真当小姐会放过你不成？我怎么偏生了你这么个讨债鬼？简直是要害我的命。”

简单的两句话，就把封雪迎唬的浑身一凛，慌忙小声道。

“是我蠢笨，求母亲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