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适合我,我想要回伊关。”林立神情显出沮丧来,“陛下不让我去。”
“换我我也不让你去,你这个人,要么守在眼皮子底下,要么就放你回草原。让你去伊关,再将伊关变成第二个阴山是吗?”
欧阳若瑾哼道,“你也真敢想。”
林立怔然了一会:“大师兄教教我,我现在该怎么做?”
忽然想起来夏云泽的话,“陛下临让我离开的时候,还说大师兄你在等我,是让我来请教你?”
欧阳若瑾道:“终于聪明了一回。”
林立一下子松口气:“有大师兄帮我,我可就放心了。”
“你啊,”欧阳若瑾叹口气,“但凡把三分心思放在如何做官上,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了。”
这话林立无可反驳。
“吃饭吃饭。”林立等着,欧阳若瑾却不说了,只催促林立吃饭。
林立哪里吃得下去,但还是三口并作两口,反观欧阳若瑾,还是如之前一般不紧不慢。
林立就也慢慢放慢了速度,也是,再急也急不到这三五分钟的时间。
吃过饭之后,二人移步书房,沏茶之后坐下,欧阳若瑾才道:“陛下登基之前一直外放在边关,朝廷上根基不深。
这两年来陛下有意收拢权利,然而权利已经在手,谁也不愿意轻易就上交。
陛下先后惩治了几个朝中大臣,收效是有一些,但不大。
一是朝廷大臣彼此关系盘根错节,牵一而动全身,二就是没有突破口。
如今你回来,陛下应该是想以你来作为打破现在局面的突破口。”
林立诧异道:“我?我能做什么?”
欧阳若瑾道:“你在京城,除了与我欧阳家以外,再无至交好友。你为人简单,不懂圆滑,做事直来直……”
欧阳若瑾说着看了林立一眼,“今日早朝陛下称赞你的功绩,换个人都要将功绩全着落到陛下身上的。”
林立有些不好意思道:“当时没找到说这话的机会。”
欧阳若瑾笑道:“也幸好你没找到。”
林立讪讪地笑笑,他当时不是没找到机会,而是忘记了——和夏云泽回来一直一个马车,他已经将谦虚都用过了,所以想不起来了。
欧阳若瑾接着道:“朝廷上现在是两大难题,一就是尉迟容守卫西疆多年,每年朝廷都要运送粮草很多,一直无功无过。
二就是开封夏季大雨,冬季大雪引发出来的地方官员与朝廷大臣之间沆瀣一气,尸位素餐的问题。”
林立道:“可是因为我在草原的动作,才让人将视线落在西疆尉迟将军身上?”
欧阳若瑾点头道:“不错,你在草原的动静太大了,朝廷想要忽视都无法忽视。”
林立皱皱眉:“可尉迟将军在西疆镇守多年,就算无功也肯定是无过的,我在草原东西北三个方向扩张,也抽不出来人手。
我如何能替代了尉迟将军?有人完全替代不了的。”
欧阳若瑾道:“我与打仗是外行,但我想,陛下暂时应该不会动西疆的。”
又解释道,“尉迟将军在西疆经营多年,根基已深,如无万全,陛下轻易不会动作,以防尉迟容反叛。”
林立吃了一惊:“尉迟将军要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