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老单于年轻时候打下来的基业没有守住,是老单于的年老昏庸。
身为王子,堂堂七尺男儿,守不住父辈打下的江山,却要怪罪在女人头上,是男人的耻辱。
同为女人,却处处为难自己的女儿,那是为母不慈。
公主,人这一生不能一直都为了别人活着的,也不能一直为了别人的肯定活着的。”
崔巧月慢慢地转回头,仰着头看着黑漆漆的天,好半天才道:“我什么都没有了。”
林立词穷。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心里同情崔巧月,但也不想将自己搭进去——这才政治联姻就这么多事,幸亏他没有三妻四妾的,不然一天天的,后院里的事就没完没了了。
好半天才道:“还是回去吧,休息好了,明天咱精神焕发的,让那些想要看你笑话的人全看不到才好。”
劝了这几句,林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站起来,顺势拉着崔巧月也站起来。
“先回去休息,实在想不开,明天找我师父去,少傅大人也是你的先生,肯定能讲出一番道理的。”
林立身心俱疲,将崔巧月一直送到帐篷门口。
回到帐篷,秀娘意外地还没睡,正靠在床铺上看书。
“怎么还不睡?”林立脱了大氅,先给自己倒杯茶水,喝了一口问道,“你喝茶不?”
秀娘将书放下,欠着身子道:“不喝——公主怎么了?”
“唉,”林立摇摇头,将茶一饮而尽,“被颛渠阏氏责备了,说她没本事,入不了我的眼,就一个人在外边哭呢。”
“啊?”秀娘惊讶道,“这不还没成亲呢啊。”
“草原未婚的睡在一起的多着呢,你不知道,今晚上颛渠阏氏还让她另外两个女儿给我倒酒。”
林立接过秀娘手里的书,吹熄了烛火,上榻后舒舒服服地长吁口气,“不然我能装醉回来这么早么。”
秀娘跟着躺下,“这什么娘亲啊,有这样的吗?”
“睡吧,别人家的事咱们管不了,也和咱们没关。”林立累了,这一天里里外外的,正事就一件,其它全是乱七八糟的事。
“怎么没关啊,你是我夫君,给你塞女人得我同意的。”秀娘不高兴了。
林立闭着眼睛,安抚地拍拍秀娘:“放心,你夫君我只要你一个,别人谁也不要。”
秀娘哼了声:“后天就要成亲了,还说就我一个呢。”
秀娘难得露出吃醋的模样,林立睁开眼睛,笑了:“我还以为你真一点也不在意呢。”
“哼。”秀娘又低低地哼了声,“大半夜的出去私会公主。”
林立笑出了声,“我这不是做给颛渠阏氏看的么。我还和崔哥聊了半天呢。
对了,先和你说,等春耕后,崔哥就另外有事情要做,我这边的后勤和银钱上,就得全你接起来了。
你赶紧挑几个人和崔哥交接,别你一个人干累着。”
秀娘侧过身,“崔哥的事多着呢,我交接得过来吗?就镖局,除了崔哥,谁能指派得动?”
“镖局的事我再想想,主要是其它的。明天再说,我真是累了。”
林立成功地将秀娘的心思带偏,终于放心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