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秀娘的脖子上没有鼓包,再想起刚刚秀娘的坐姿,挺胸抬头的,这才放了心。
“以后不管多忙,两刻钟一定要站起来活动活动的,看看远处,看看绿色的植物。”林立叮嘱道,“不然眼睛会坏掉的,脖子会越来越不舒服的。”
秀娘摇晃下头,“嗯,上次宫里的张嬷嬷地告诉我,不要总低着头的。啊,做题了做题了。”
林立笑着摇摇头,看到秀娘在小黑板上再列出第二排算式,最后将答案算出来。
竟然也是心算。
“都不用列竖式,秀娘,你真厉害。”林立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秀娘很是高兴,也很是得意。
“你不在家的时候,晚上我若是睡不着,就给自己出题,在心里算术。现在我很少在纸上列竖式的。”
“睡不着,是想我?”林立问道。
秀娘的脸忽然绯红了下,娇嗔道:“讲题呢,快出题。”
林立眉头挑了挑,奇怪地研究了下秀娘的表情,不懂她脸红什么。
夫妻讲课,就是这点不好,讲着讲着,就会说些闲话来,讲着讲着,就又坐在一起,搂在一起。
“是不是不想搬新家里去?”林立搂着秀娘坐在自己怀里,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秀娘的嘴撅起来,转头搂着林立不肯吭声。
“秀娘,你知道我的。”林立抱着秀娘晃晃,“不要不开心了,忠义侯府也是我们两个人的新家。”
秀娘将头埋在林立的脖颈里,好一会,林立忽然发觉脖子一凉,似乎有水滴落下。
林立在心里叹息一声,在秀娘的后背轻轻拍拍:“不要哭,秀娘,我也很想哭的。”
他对不起了秀娘,但秀娘终究是他的结发妻子,他将自己的喜欢和爱都给了秀娘,也给了秀娘家产,更给了秀娘做生意的本事。
在他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将自己的所有都给了秀娘。
可是他能给崔公主什么呢?
那个刁蛮的,只在跑马场上显露过一丝软弱的公主,他什么也没有给她。
除了一个平妻的名分。
而对一位公主来说,平妻甚至是个羞辱。
而从圣旨赐婚之后,他也就亲自去拜访了一次,送过几次礼物而已。
严格地说,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来说,他对崔巧月,才是有愧甚多,也辜负了甚多的。
“我知道不怪你,苗姐姐和我说了,你是侯爷,当了官,就身不由己的。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一想到林立会跟另外一个女人拜堂,会睡在另外一个女人的房间,秀娘的心就都要抽搐起来,恨不得,恨不得使劲地掐林立一把。
她这么想着,手也这么做了。
手下的肉紧了下,跟着放松,林立默默地承受着。
明明是个小女孩子,手上的力道却不小,拧得生疼。
不过这疼却也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甚至林立的心里还有些欣喜,似乎这样便抵消了心中的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