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依云听到处置二字,抬起头来,直视着林立:“少爷,锦绣成衣开业半年不到,就蒸蒸日上。
不但有了自己的商路,还在京城创下了口碑,从这个月开始,就有了收益。
少爷在这个时候过河拆桥,不怕锦绣成衣的名声一落千丈,让人诟病?”
董依云这般时候还能理直气壮,倒打一耙,林立笑了。
“董姑娘,咱们先说说你的事。不错,锦绣成衣是做得很成功,短短不足半年的时间,创下了名声,你功不可没。”
董依云微笑了下:“不敢。”
林立道:“有目共睹,你不用谦虚。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你背主的事实。
这两点咱们都已经达成了共识,再反复提起没有必要。
咱们今天说说账目。你居住的院子,与铺子的租金,都要比市价高出一倍,如何解释?”
董依云面色不变道:“初到京城,急于租到合适的铺子,价格上是高了些。
然而为了铺子的影响,这些花销还是必要的。少爷不也看到了,比起铺子的利润,租金可以忽略了。”
这是强词夺理了,再高的租金,也没有高出一倍的。
林立不想与董依云撕扯,微微一笑:“那么,董姑娘每月的五件新衣,也是为了铺子的吧。
那,董姑娘,这半年来的二十多件新衣,又都哪里去了呢?”
董依云头微微昂起,眼神里露出些微的轻视:“少爷,既然是为了铺子的名头,那些衣裳当然不能多穿的。
女人身上的服饰,必须随着市场变化,推陈出新,才会吸引更多的人前来购买新衣。”
林立摇头:“董姑娘,你不要避重就轻,我只问你,那些衣服落的是铺子的账目,可现在衣服呢?”
董依云不屑地道:“少爷连几件旧衣也算在眼里?”
林立笑了,“所以,在你眼里,一两银子的伙食标准,也算不得什么了。
董姑娘,我是许了你五年之后的自由,但是前提是你这五年安分守己。
早早的,你就当自己是主子,拿着我的银子,用着我的人,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我林立虽说心软,但前提是别违犯了我的原则,别违犯了大夏的律法。”
林立的语气依然和善,态度依然良好,但是这话里的震慑之意,明明白白。
董依云心扑棱了下,还想要开口,林立却抬了下手。
“董姑娘,我坐在这里,与你心平气和地说这些,并非是为了听你辩解。
事实摆在这里,你那些不得已的话也不必说了。
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
第一条,我将你送到牙行,之后的造化,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第二条,你还留在锦绣成衣,但只是绣工,不再是所谓的东家。”
董依云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叫道:“你答应我了五年之后给我自由!”
林立端起茶喝了两口,才不紧不慢地道:“你忘记了契约上的前提。”
“我……”
林立抬起手,制止住董依云,“如果你不选,我可以替你选。或者,你已经有了第三条路的打算?”
董依云的面色变了,一点点地惨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