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林立睡得很是舒坦,被轻声唤醒的时候,看着陌生的下人面孔,好一会才记得自己睡在哪里。
江公子这里的下人,走路都是悄无声息的,捧着温热的水进来,先服侍着林立挽起袖子,拧了手巾洗脸,又将他睡乱的头发重新绑扎了。
又拿了林立的秀才长袍,却是在他睡着的时候重新熨烫过了。
接着是热茶一杯,林立喝下,五脏六腑都妥帖了,人也立刻精神起来。
问时间只睡了两刻钟,可感觉里好像睡足了半个时辰般。
果然,外部条件的好坏,决定着休息的质量。
崔巧月却是早就回去了,江峰的课程与林立不同,二人在院门口分手。
林立一边琢磨着回去之后一定要将家里卧室的床品全换掉,一边又想着自己宿舍里的床品。
他是不挑剔,但有好的为什么不用?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骑术课程对秀才们来说,并不讨人喜欢。
骑术课分作两种,一种是单纯地骑马,拼的是速度。
另一种是驯马,就是要控制马匹听从主人的吩咐,做出不同的动作。
今天的课程就是驯马。
林立是新生,又是院长的徒弟,自然受了些照顾,分给他的是一匹温顺的母马。
驯马,是指马匹配合着主人的指令,做出慢走、小跑或者与其它马匹并肩同速这般动作。
林立第一天上驯马课,先要与马匹熟悉,既是熟悉马匹的秉性,也是让马匹了解主人。
接着是上马下马的动作,坐在马背上的姿态。
然后就是如何控制缰绳,如何以缰绳的松紧左右,如何使用马镫,来让马匹明白指令。
林立才知道骑术要学得的还有这般东西,也幸亏他一直锻炼着身体,但只上了不到两刻钟的骑术课,就腰酸背痛,大腿都险些抽筋。
从握着缰绳开始,全身的肌肉就都要绷紧了,上马的动作要干净利索。
坐到马背上的一刻,要将秀才服的后摆扬起,正落在马鞍后部的马背上——就这一动作,林立练习了足有十遍,才勉强没有坐在自己衣服的后摆上。
从上马开始,就要做到上半身纹丝不动,还不能露出僵硬的感觉。
林立本来是会骑马的,被这般要求的,简直不知道手脚都放在哪里了,全身上下哪里还能不僵硬?
还有一个不解的就是,骑马不是该穿着骑马装的吗,如何还要穿着秀才的服装。
等到可以休息的时候,林立手脚都硬了,却还连马场都没能出去。
不远处一批枣红色的骏马飞跑到近前,马背上的崔巧月又换上了红色的骑马装。
她坐在马匹上,果然是端庄又俊美,发丝随着风扬起,整个人肆意张扬,上半身却果然如马术师傅教的那样,身随马走,与马匹的动作融为了一体。
林立看着就心生羡慕,知道这马背上的功夫非一朝一夕能练成的。
崔巧月高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道:“上马,我来教你。”
林立才下马,手脚还没缓过来,苦笑着道:“公主,我这才练习上下马呢。”
教林立骑马的教习忙上前施礼道:“公主,林秀才才练习了两刻钟,手脚要缓缓。”
崔巧月举着马鞭在空中就抽个响,理都不理那个教习的,只傲视着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