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冷冻本身就会导致血液内敛,从而表现为外表的苍白。至于脸上的颗粒可能是由于脸部脂肪的低温聚集。”一直沉默寡言的约瑟夫医生难得地开了口。
“约瑟夫,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吗?人体冷冻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他这种程度的白,就是不正常的。还有,作为凝血症专家,我分得清他脸上的凸起是脂肪粒还是凝血症的潜在可能表现……”王笋像一挺机关枪,立马反驳道。
不过,还没等王笋继续输出下去,玛丽卡出声了:“够了!这次手术,是上面安排的任务!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任务的原话是什么?何塞医生你来告诉我。”
“……”
“嗯?!”
“任务的原话是:无论什么情况,必须完成解冻治疗!”何塞医生迫于某人的威势,不得不屈膝投降。
“懂了吗?”玛丽卡给目前的情形最终定了调子——按步骤完成解冻并进行紫金花药剂的注射治疗!
医院是个离别的地方。它是生人对死亡的抗拒、对生存的追寻;是死者对生命的升华、对活着的最后尊严。无论什么时代,无论科技如何发展,死亡都是人类族群无法避免的最终归宿。与之相对应的,医院里来往的人自然是极多的。有些人来医院是为了阻止死亡,而有些人来医院则带来了死亡。
一楼大厅,一个独身的男人,懒散地倚靠在长椅上。三楼走廊,一位干练的女士,刚刚从厕所出来。顶层病房,两位男性,靠在窗户旁的栏杆上吸烟。尽管他们的样貌不同、楼层不同、行为不同,但是,在医院,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身份——活人。并且,巧合的是,在几乎相同的时间,他们都收到了同一条信息:1。
“何塞医生,病人的生命体征如何?”在完成人体解冻程序之后的第一时间,玛丽卡医生立即问道。
“由于我们要继续进行紫金花药剂的注射治疗,所以并没有完全完成人体解冻的全流程,现在病人的内温度为零下二十摄氏度,这个温度很适合紫金花药剂的注射。根据晶板显示的信息,病人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在正常范围内,并且血液粘稠系数还有小幅下降。目前一切顺利!”何塞医生隐隐有些兴奋。
“好!王笋,你的意见呢?”玛丽卡的神情微微舒展。
“根据现阶段的信息,我只能说,三神站在了我们身后!”王笋忍不住地高兴道。
“很好!”玛丽卡转身向埃斯梅护士长发令:“通过三号通道将紫金花药剂从准备室的低温负压储存箱内取来。”
“是!”埃斯梅护士长立即通过控制台执行了玛丽卡的命令。
手术室正中央的机械臂缓缓启动,机械手从半空升至手术室顶部的三号仓门处。三秒之后,仓门打开,机械手从中取出了存放着紫金花药剂的透明保温密码箱,并将其放在了玛丽卡医生身边的工作台上。
紫金花药剂的解锁由玛丽卡医生完成。在玛丽卡医生解锁的时候,大家都有些紧张,何塞又按了按他的老腰,王笋则是擦了擦鼻子上不存在的汗,就连约瑟夫医生都忍不住舒展了一下身躯。当然,埃斯梅护士长还是掩在控制台后,那一动不动的上半身就像是一个定海神针,支撑着大家的压力。
很快,玛丽卡就将蓝色的紫金花药剂取了出来。在这一目前医药界最顶级的药剂,被放到手术仓之上后,在场的五个人都恢复了严肃的神态。接下来就将是最最重要的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