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局唯一的难点在于掌控所有信息,谁如果能在局面中掌握的信息量最多,谁就最有可能获胜,那现在我问问你,如今这个局面上谁掌握的信息最多?”
春娘摇了摇头,“团长,您在问我?”
秦澈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徐守死了。”
“啊?会是谁杀的?”
“有两个人选,一个是邓贤,另一个是段无咎。”
秦澈坐在自家商铺的下厅沙发上,看着面前的部下们搬运着一件件货物,收拾着细软,门外,停着几台车,他们就的货物都搬了上去。
春娘则站在秦澈身边,一脸诧异。
“你听我盘一盘,在这个过程中,我也能整理一下思绪。”
秦澈道:“粮仓一烧,所有事都摆上了明面,邓贤和段无咎都会对元麟相继出手,也就是说,僵持的局面被打破了,而紧接着,徐守在见过元麟之后,死在了火灾现场,显然,有人想通过这件事,去达到他的一些目的。”
春娘疑惑道:“可是杀了徐守,岂不是刚好证明了烧粮仓不是元麟所为吗?所以邓贤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秦澈指了指她,笑道:“聪明,所以暗杀徐守等人的,应该就是段无咎。”
“为什么?”
“徐守贪污粮仓资源,有很多年了,他笃定元麟不会收拾他,相反,元麟还要替他擦屁股,因为他是元麟最信任的亲信,是一家人,要不然,元麟也不会让他来主管西堡粮仓这种要害机关,但徐守再怎么贪,他也不会通过放一把火的方式,去来个死无对证,李密跟我说过,徐守不是这样的性格。”
“所以呢?”
秦澈:“所以,我让李密烧了仓库。”
“仓库一烧,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你曾告诉过我,一号壁是‘两党分治’格局,他们井水不犯河水那么多年,且王庭也不缺粮食,为什么会和东党粮食鳄头们进行交易?”
“为什么?”春娘道。
秦澈叹了口气:“以李密的层级,他也没有透露给我什么重要的情报,不过,这件事有很大的政治意义。”
春娘恍然大悟。
“徐守破坏了两党协作,元麟不得不从一号壁种植园调集粮食完成交易,徐守真有那么大胆?他再怎么是亲信,在这件事上,元麟也不会替他扫尾,责任必须有人来负,所欲徐守找到了段无咎。”
“事发后,段无咎为了洗清嫌疑,而将徐守杀掉,这里面有两个好处。”
“什么好处?”
秦澈道:“一件,是把水搅浑,第二件,是想在邓贤打击元麟的计划当中,钻出一个名为‘漏洞’的小孔。”
他将桌子上的三只杯子分别摆放,代表着现在森林集团中的三大财阀,象征着三足鼎立。
“段无咎难道不想顺水推舟?他如果暗中帮助邓贤,元麟会吃大亏,起码市议会不会再为他说话。”
秦澈道:“这样一来,就不符合段无咎的诉求了,徐守一死,所有事情都死无对证,但唯一的好处,是元麟可以借助此事反击邓贤,甚至可以把杀人者的罪名直接安插到邓贤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