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与地面碰触发出哒哒清响。
大门被推开,一张巨大的木质圆桌呈现在秦澈面前。
沙堡领袖,沙青岁;党魁陈伏生,端坐于首和左侧,沙堡最‘伟大’的一批贤者和大员纷纷侧过头来,面色复杂的望向被请进来的秦澈。
陈伏生脸色有些激动,道:“大人,这位便是黑街最年轻的掌权者,同时,他也是一位罕见的大超凡,秦澈,秦先生……”
面对一双双目光凝注过来。
秦澈将郑时枢的人头伸手一抛,砸到了圆桌之上,咕噜噜滚出一段距离。
一些老爷满脸嫌弃的捂着鼻子躲开,而一些人则面沉如水,凝视着那颗人头,剩下的人则都面无表情。
这些达官贵人并非没有见过血腥。
只是,很多人还是头一次见识到如此赤裸的示威。
中立党的党魁啊……今年大竞选最有竞争力的郑时枢,就这么死了,且死的如此突然,如此让人意想不到。
沙青岁整个人端坐在王座之上,巨大的玻璃窗外,阳光透射进来,照耀着王座背影,将他的面容隐藏在昏暗之中。
但秦澈仍旧凭借出色的视觉看见沙青岁的样子。
不愧是王。
那双眼古井无波,从脸上读不出任何表情与态度,甚至你很难揣摩他的想法。
仅仅只是深沉……
秦澈道:“黑街需要地位,外城墙的市民与内城墙的三个区,要一视同仁,得到应有的权利,这是我的诉求。”
陈伏生直接站了起来,对沙青岁道:“您应该知道,保守党扩军,是穷兵黩武,误国误民的做法,不但如此,他们长期从黑街走私奴隶和人类器官进行生物实验,这是很严重的反人类罪!郑时枢布置胡景林为后手,同时暗中推行扩军法案,从一开始他就与老鳄头们不走一条路!党争如斯,岂能坐视!还请诸公想想明白,若非秦先生一力破法,沙堡扩军便就在眼前,到那时,粮食、商业、劳力、生产等,都要为他姜天舒开路,你们当真愿意?”
这番话,字字戳人肺管。
时任军事主管,接替了李九渊的保守党元老费青冷笑道:“胡说八道!这种杀人如麻之辈,你也敢带进这沙丘之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协议,黑街与外城墙两个区承诺支持你上任领袖之位,你们狼狈为奸!”
啪!
紧接着一道道拍桌声砸响。
在座的保守党大员们纷纷起立,痛斥陈伏生违反法律、挑起党争、为祸沙堡、阴险狡诈……
秦澈站在不远处,不想多管闲事,专注看好戏。
因为这场争斗已经结束了。
黑街、四、五区若能与内城墙一视同仁,那么这二十五万人口将成为激进党最大的票仓。
保守党和中立党的票仓加在一起,也无法与激进党持平。
今后别说领袖之位唾手可得,即便连任也能随意运作。
再加上姜天舒与郑时枢这两位党魁身死,两个执政党已经不足为虑。
秦澈当然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沙青岁直接杀人,干掉这些所谓的大人物,但那完全没必要。
如果表现的太过残暴,虽说可以震慑一批人,但那就太过份了,沙鼠曾经对他说,要多交朋友,秦澈是认可的。
谁会跟一个动不动就杀人的残暴超凡交朋友呢?
即便是现在,秦澈也只是杀了郑时枢和姜天舒,以及他们身边的亲信和部下等人,并未大开杀戒。
此刻,陈伏生一脸淡定,端坐在椅子上,虽遭到千夫所指,却冷面相对,心中不免还在嘲讽他们,不识时务。
胜负已定,乾坤扭转,保守党的人再如何反击,他们也已没有谈判的筹码了……